李家镇县令,因为有案不查,人死不究,官职被罢免。
卸任之时,他倒松快,也看清楚了,自己的性格不适合做官,凡事不能勉强。
时快入夏,长安城里的姑娘们穿得渐渐单薄,乔衡便是当差,也一直盯着那些姑娘看,往日里,他没仔细瞧,现在突然发现,这长安大街上的姑娘们长得不比那舞坊青楼里的差多少,步暝实在受不了他那色样儿,推了他一把。
“当值呢,把口水擦一下。”
乔衡当真有口水,用袖口擦了擦。
他不像丁晚来跟步暝,出去办了大案回来,留在长安的他,成天干些帮忙找鸡找狗的事,自然闲得慌,闲得什么心都能生出来。
“对了,步暝,你觉得长安城里哪家姑娘长得最好看?”
难得乔衡问这样的问题,步暝笑着看他。
“怎么?你也想找个姑娘成亲了?”
本没想这么多,但步暝问了,乔衡顺便想了想。
“我看你成亲后,好像也没什么不好,我就想,要不然……。”
步暝笑着按了按腰间的刀。
“你有此想法是好,但你得知道,这里是长安,你看得上的姑娘,别人未必对你瞧得上。”
乔衡啧啧了两声,自己的身世,他还是挺自豪。
“我好歹是太常寺卿唯一的孙子,好吗?”
步暝看向他,说实话。
“长安城里的高门大户少?你身份不低,别人身份也高,加上,这世上,眼高于顶的人多了去了,我是真心劝你,要想找,别盯着门楣,平民百姓家的女儿也挺好,长得好看,还事少。”
乔衡点头,倒认同步暝这一席说。
“要是跟个寻常女子在一起,是没那么纠葛,就是不知道爷爷那关,过不过得了。”
步暝听了,笑着打趣。
“是你娶?还是你爷爷娶啊?”
乔衡攘了下步暝,直笑。
“是倒是我娶,但我家那老爷子,你不是不知道,他挑啊,我怕把人家姑娘娶进门后,让人受委屈,多不好。”
步暝看了一眼乔衡,感觉他变了不少。
两人说着,路过一家脂粉铺,闻到粉香,步暝想给流萤买一盒,也是想多给流萤些什么,毕竟前些天,流萤替别人挨了雷击,虽得鬼医丹南救治,没有大碍,但步暝想着就心疼,偏生流萤学那江夙夙,即便是生不如死,也说是小事,没什么大不了。
步暝一脚迈进脂粉铺,忽有人从里面出来,与他撞了胳膊。
他扭头看对方,对方也看他,彼此眼熟,生生的,一个进去,一个出。
乔衡见了人,正想抬手喊,被步暝拉下手。
“别叫,就当不认识,这是在外头。”
乔衡连忙跟步暝小声。
“他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出现在长安?”
步暝摇头。
“不知道,阳间不管阴间事,再说了,我们的身份,管不着。”
判官走出脂粉铺,想了又想,折回铺里头,才不跟步暝装什么不熟。
“有空没有?”
步暝看向判官,一咽唾沫。
这问题不好回答,阴司的判官在问他话呢,不是闹着玩儿,他一个凡人,可得罪不起什么判官。
“有空……倒是……。”
不待步暝明确回答,判官把他往外拉,拉至脂粉铺旁的小巷,也不管乔衡是不是跟着,反正都是斋宅里的人,他都见过。
“有空的话,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步暝啊出一声,忙看四周有没有人。
“我能帮你什么?”
判官看了看周围,也怕旁人听到。
“查案啊,你擅长。”
步暝一听,顿觉六扇门这把刀是不是生锈了,长安城这是发生了什么大案,居然连他也不知道。
“什么案子?”
判官想了想。
“算是命案。”
判官这几个字、几个字的讲,把乔衡都听急了。
“判官大人,到底什么命案?你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简短?我听不明白。”
不说他不明白,步暝也不明白。
判官看了看左右,对二人招手,二人附耳过去,听完后看向对方,这桩差事,他二人皆不敢轻易应承。
散值后,乔衡也不回家,跟着步暝往斋宅走。
“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