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幕自沼泽升起,向人倾诉小水人的遭遇。
沟鼠杜姑娘耷拉脑袋,无语眼前,她都不知道,小水人口口声声说它自己不济,行事为何却这样张扬,好像不怕被人看到。
黑白无常专注的看着水幕。
也不知是多久以前的发生。
那时的小水人看起来还很高大,等得誎生湖从别处传来,他便将摊在水中的人救起。
水有养万物之用,对他来说,救人不难。
他按妖祖所说,救了人,即洗去人的记忆,将人送去别的地方。
此后,又过了些年,那个被他救的孩子长大成人,居然又来到了这个地方。
看到长大的小孩儿身上穿着僧衣,又是个光头,长安木鬼脱口而出。
“和尚!”
小水人转身点头,示意他看下去。
只见水幕之中显出,一切本来顺利。
谁知,那和尚在被救后,竟骗得小水人交谈。
小水人由是一直一个人,待得久了,本身寂寞,也就受了其哄骗,与那和尚说了很多,一时也忘了把和尚的记忆给洗去。
这让那和尚有了可趁之机,他趁小水人睡着,以微浅的佛法找出阵眼的位置,掏出了藏在沼泽里的阵眼,欲将其归为己有。
小水人及时醒来,与其争夺,但还是太晚,无奈那和尚咬开了一半阵眼,已经将其吞入腹中,小水人只抢回了一半。
这让气极的小水人,出手将和尚一掌拍死。
但不知为何,随着和尚死去,那一半阵眼也跟着和尚的魂魄一起消失。
小水人却顾不得去寻,他怕耽搁救人,必须马上修复好阵眼。
只是,哪怕他用尽水精之力,也只能勉强支撑,导致它变成现在这样,誎生湖的转移速度大不如前,送到之时,总会迟上一些。
看完这个过程,黑无常想起刚才在水幕中所见。
“祖神这么随便的吗?就拿个果子当阵眼?”
小水人点头。
“也不知道哪儿摘的,在这方面,祖神是真坑……坑我。”
说完,小水人消去水幕转身。
“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不能及时救人。”
长安木鬼眨了下眼,一指远处的塔。
“那……那玩意儿呢?”
小水人想到就气,气又不奈何。
“死和尚!先偷我半个阵眼,后又不知道从哪儿搞了这么大一个塔,里面天天都是鬼哭狼嚎的!我试过抓它,抓不到它!”
白无常眯起眼眺望。
“还真是食鬼塔,还真跟和尚有关啊,可我想不通,他生前就是个普通的和尚,能念几句经而以,死后能耐怎么这么大?”
小水人一下趴到水上,欲哭无泪。
“还不都怪祖神的阵眼啊……。”
沟鼠杜姑娘好奇。
“所以,这祖神是女的?”
小水人啊出一声算回答,然后,后悔的捂上嘴,扭头看沟鼠杜姑娘。
“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该问的别问,你别问我啊!”
沟鼠杜姑娘向小水人看去,终于明白它为什么会被和尚骗了,什么妖祖座下第一猛将?!心性也太单纯了!
黑无常看向塔。
“该怎么办?”
白无常抱手。
“能怎么办?自然是要拿它,死了还要害人害鬼,得带回阴司受罚。”
小水人听了,站到白无常身前仰望。
“我都拿不下它,凭你们几个现在的状况,怕是差点儿。”
黑无常看向小水人。
“我们还有对棺道。”
小水人对此耸肩。
“我知道阴司的对棺道,找东西是挺厉害,但要想对付那个塔,要是少了外力相助,怕只会阵毁魂亡,那些远古之魂都会变成渣。”
听小水人这样讲,黑白无常心中犯难。
他们好不容易找到这里,离开后,未必还找得回来,这就是说,他们没办法回阴司求援。
长安木鬼此际没想这些,他想的是,救人的因果,该救吗?
想那被救的和尚,受过小水人两次恩,最后却恩将仇报,危害他人。
这样的人,有救的必要?
可谁又知道这因果?
长安木鬼困于自己的思维。
沟鼠杜姑娘倒是想得开,起身后,望向那食鬼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