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上人……

听得杜姑娘回头看长安木鬼，以口形问他。

‘我没听错吧？’

长安木鬼缓缓摇头。

如果不是幻觉的话，‘不提上人’四个字是真的，所以，他现在也有点儿懵了。

不提上人为什么会在这儿？

不是跟佛门不对付吗？

怎么又跟和尚搅和一起了？

他到底是道士？

还是和尚？

种种疑惑，在长安木鬼的心上盘梗。

不提上人看尽四人表情，一挑眉，跳下桌，凭借双手支撑，走到黑白无常面前，说了句‘借过’，而后跳起，给了门口念经的骷髅头一巴掌。

“念念念，你烦不烦？再念，我拿鬼齿鞭抽你了！”

虽是个没魂的骷髅，不提上人的话，却对它管用，不提上人刚说完，它就闭上嘴巴。

经声消失后，包围食鬼塔的对棺道亡魂对此一吁，感到松快，死嘛，他们是早死了，但死了还要难受，这一点，很不好。

不提上人笑着望向长安木鬼。

“沼泽潮湿，外面站久了冷，不如到塔里说话？”

知道对方是谁后，长安木鬼没有多想，轻轻点头。

要上当也只有上当，凡事总要弄清楚，他不愿稀里糊涂。

黑白无常见杜姑娘跟长安木鬼就这么走进去，忍不住喊。

“喂，真进去啊？万一……。”

杜姑娘知道黑白无常在担心什么，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我信乔衡。”

黑白无常在斋宅住过几天，与乔衡打过照面。

不提上人一听乔衡这个名字，当即转身，把杜姑娘上上下下的看。

“你这只鼠妖还认识乔家的人？不怕乔家那老爷子拿你练丹？”

杜姑娘点头，又摇头，算是给出答案。

不提上人大笑，跳上桌，给他二人指了椅子，而后，对外面的黑白无常招手。

黑白无常本不想冒险，但想到，杜姑娘跟长安木鬼都在对方手里，总不能扔下他们，便是死，也只能一起了，再说，他们也不怎么相信，自己堂堂的阴司鬼差，连个残废的道士都对付不了。

进到塔后，他们唯一的坚持，就是不肯坐下，怕椅子被人动过手脚。

不提上人对此没有勉强，而是看了看杜姑娘，又看了看长安木鬼，摸着短须笑。

“读书好，此时，能感叹，我也算是他乡遇故知，总好过，只一句，他大爷的，真巧！”

听到这句，长安木鬼想笑，又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