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早川翔则是纯真乐天派。在大家都微笑着点头的时候,他却在最后添了一句,“请务必准备好你们的拜访礼。你们知道,日本刚过新年。”
“……”
而整个旅途中最沉默的恐怕就要数杨老太太了。
她一个人走在两队人马的最前面。殷礼急急忙忙地跟在她身后,却也被她拦了下来。
莫言己停下脚步看着杨老太太,总觉得这老太太直到这时才有了作为老年人才会有的沧桑感。
“她触景伤情了吧。”
“嗯?”
莫言己回头就见颜虔红着一双眼,一手胡乱抓着头发。
看到莫言己,他的双眼终于有了焦距。随即愣了下,“……不,没什么。”
“你们以前认识。”
莫言己用的是陈述句。
颜虔微微蹙眉。
“关系似乎不好?”
颜虔忽然笑了笑,凑近莫言己,“噢~你怎么看出来的啊?”
“要关系好你早就把自己当邦迪一样贴上去了。”
“……你可以不那么犀利么?”
“那就坦白从宽。”
“噢,其实真没什么。”颜虔陪着莫言己缓缓踩着灰尘,“就是她老公,在这里死的。”
这下轮到莫言己愣住了——从来没有听老太婆说过自己的事。
“怎么回事?”
“也是亚洲赛,地点也是日本。那时候差一站就可以获得总冠军了……就差那么一点……可是……”
颜虔的眼神又开始有些涣散,不知是困倦了还是想起了往事。
“怎么死的?”
“死在了牢里。”
“啊?”
莫言己觉得这些回答实在连不成一个完整的故事,还待继续问,却见杨老太太忽然回过了身,直直地望着莫言己和颜虔。
这是杨老太太第一次认真地与颜虔对视。
莫言己分明看见颜虔的眼神有一瞬的闪避,然后他端正地朝杨老太太鞠了一躬,最后就这样走远了。
其实人生很多时候就是电视剧,为什么呢,就是因为电视剧也是从现实里改编的。所以,“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这种话完全就是在提醒我们——如有雷同,淡定不动。
而所谓孽缘则往往是建立在雷同和巧合之上的。
日本的天空似乎没比上海来得更加湛蓝,可空气里的味道却是确实变了样。具体的区别,各人自知。
太阳才刚刚在湖面上晕染开轮廓,日本京都赛场内便已经人潮拥挤了。
各个参赛队伍都在各自的维修站里鼓捣准备着。包括索伯G车队。
离练习赛的时间还早,莫非带着小丫头去附近逛了,而莫言己则穿着带帽衫,外头只披了一件羽绒服就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
来来回回的人群里很多都正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要么就是腔调奇怪的汉语。
远远地望去,四周都是巨大而空旷的观众席以及绵延不断的赛道。隐隐地,他似乎能够听到回荡在场上的引擎声。这声音混合着人群的呐喊消逝在莫言己视野的尽头——
那里的赛道宽阔无比,不仅前方没有尽头,连左右两边都消失在虚空里……
耳根不能清净。
像是自己不能抑止的心跳。
“哟!你不会是在紧张吧?”
这熟悉的不伦不类的汉语,这双恨不得让人踩一脚的大脚丫子,这对闪得和老庙黄金似的的眼睛——
“我还以为你去了方程式比赛就不来这里了。”
丹尼尔此时也只穿了便服,挨着莫言己就席地而坐。
“虽然方程式比赛也要比,但是这里我还有比赛。身为车手当然要战斗到最后。”
听着这话,莫言己恍然间就想起这个世界里的一部流传已久的老片子,它叫做《银他妈》。
“最后也没用。”莫言己忽然灵光一现,肃然道,“因为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日本动画片看多了吧你?”
丹尼尔没注意到莫言己迷茫的表情,而是对着莫言己笑笑,自我感觉特良好地继续道,“我知道,你的赞助商要你打败我是吧?无论是哪场,只要是在全亚洲赛里阻止我连胜。”
末了,忽然微微挽起唇角,“看在我们非同一般的关系上,我告诉你,凭你们车队现在的装备,没有可能赢我。”
莫言己没有说诸如“我可以凭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