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忘记说了——秋雨说放心不下织画,去旧楼找你了。”
“……?”
“显然你们错开了咯,而学姐她们突然消失,作为中心人物的叶翎八成是带头的,她可能的去向和秋雨现在还没回来的原因,只有一种解释了吧?”
“……”
“……”
“所以我们不用急,等秋雨带最新消息回来就好咯~”
雪凝歪着脑袋,食指戳着脸颊,若无其事地说出总结一切的推论。
——
叶翎踱步至广播社门口,轻抚在透明的窗玻璃上,留下两道微热的雾痕。
“……”
回想起方才和翊鸣的争执,心头涌来一阵酸楚。
【我会以自己的方式前行,不想作为被你保护的对象,我想和你一起,直到有一天,能够追赶上你的脚步!】
【……想追赶上脚步的人,是我才对……】
【——】
【……可我,没有资格……】
【——傻瓜!】
【……】
叶翎奔跑着,为了忘却一切忧愁,她只能通过身体释放压力。
走开啊,挣脱啊,这一切的枷锁,究竟要纠缠到何时,曾经的时光,那令人安心的氛围,真就回不去了吗!
她的小腿磕到座椅,胳臂撞到路人,疼痛袭来,泪腺翻涌,却也无可奈何。
终于,叶翎意识到,她的体力早已严重退化,仅仅两步路的程度,就已经气喘吁吁,头晕眼花了。
更绝望的是,肉体上的痛苦并不能代替精神上的疲惫,反倒相互叠加,令人难以招架。
【——叶翎!】
端木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叶翎没有理睬。
她感觉自己听不见,也看不见了。
头晕目眩的感觉充斥大脑,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她不得不依靠在纪念公园的石像一角,跪坐在地。
视野变黑了,什么也看不见。
耳鸣,无法消去。
这个世界,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吗?
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叶翎,你还好吗,怎么会这样!】
【……夜夜……是你吗?】
【你怎么了叶翎!我去叫老师——】
【别……翊鸣说得对,我已经,不可以再有求于老师了……】
叶翎抓住端木夜的袖口,勉强着支撑起来。
【我没事,只是昨晚通宵,没休息好……】
【你傻了吗叶翎,怎么能这样折腾自己——】
端木夜带着哭腔,将叶翎拥入怀中。
【我果然还是……控制不住想期待一下的……这次运动会,是个机会,或许这一次……就能……】
【——别傻了,都这么久了,你还是不愿意放弃吗!】
【一失眠就想爬起来复习,这算是,我的坏习惯吧,嘿嘿……】
【早上跳了那么久的舞,再加上比赛,你早就超负荷了啊叶翎!】
【没关系的,休息一下就好……】
叶翎扶住端木夜,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看见面前的孔子石像。
【“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叶翎……】
【你接下来还有项目吧,不用管我,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不行,我要带你回去!】
【——夜夜。】
叶翎伸出手去,托住端木夜的脸颊。
【……】
【乖,听话,我会没事的……】
【……别再让我担心了。】
只见端木夜将袖子擦过眼角,站起身来,回望了一眼站在石像前的叶翎,小跑离开了。
四下又安静下来,操场的人声越不过公园树丛的枝丫,叶翎前行两部,扶住一棵樟树。
平静下来了,可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份平静。
平静意味着无动于衷,意味着无能为力。
——她已经平静得太久,太久了。
回过神来,她还是爬上了旧教学楼的四楼,那个与伙伴们朝夕相处的地方。
明知没有钥匙,明知自己已不属于这里,她还是来了。
指尖的热气印在窗玻璃上,化作雾痕,又渐渐散去。
只要时间够久,一切热情凝聚的痕迹,都会被冰冷的时光冲刷,什么也不再留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