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良媛突然竖起右手,五指朝天道:“我马诗韵在此立下誓言,天地为证,此生绝不负安陵容,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大怔,我虽有心借这件事敲打一下马良媛,竟不想她却立下如此誓言。连忙握住她竖起的五指道:“你若有心,何必立下誓言,若是无心,立誓又如何?日久见人心罢。”
回到景春殿,我打发菊清等人退下,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华妃之悲在于她家族鼎盛,在于她嫁入皇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杀了自己的父兄,毁了自己的家族,此时还不若直接杀了她,虽然留得性命,也不过等着他人糟践污蔑。
华妃倒掉,皇后大权独握,华妃……我按捺下这种想法,唤来周源问道:“舒痕胶一事查的如何?”周源道:“有些眉目,前一任内务府总管姜忠敏似乎是皇后的人。只是奴才手中还未有确切证据。”
我颔首道:“顾不得那许多了。华妃倒掉,甄嬛又一向对皇后恭敬,从无提防之心。你将此事透露给甄嬛,不要叫她知道是我们透露的。宠妃和中宫对立,本宫才有生存空间。”周源道:“要不留痕迹的将此消息放出,可能需要些时间。”我道:“无妨,华妃还没有死,又有功臣之女要进宫,皇后暂时不会对咱们出手的。”
翌日和甄嬛眉庄相聚,眉庄言语之中对华妃不死颇有怨恨和不甘,甄嬛却淡定自若。我暗暗留心,甄嬛一向足智多谋,且她对华妃的恨意并不比眉庄少,如此表现,是有把握制华妃于死地了吗?
是夜,景春殿的红烛一直燃到戌时末。我下定决心,唤来周源和宝莺,“皇上今夜歇在哪里?”宝莺道:“歇在棠梨宫。”我点点头,甄嬛要侍驾,必不能有余力关注华妃。我看着周源道:“本宫要去永巷。”周源抬眼看我:“娘娘三思。”我站起身,“本宫就是三思后决定的。宝莺,把衣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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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周源带领下一路躲躲闪闪安全抵达永巷,稳了稳心跳,我推门进去。华妃对着白蜡怔怔流泪,听到声响,忙擦了泪喝道:“本宫不需人伺候,下去!”我掀开兜帽,笑道:“娘娘,别来无恙?”
华妃上下打量我一身宫女装束,鄙夷道:“是你?本宫从不知湘贵嫔竟有半夜做宫女的癖好。”我不以为的接道:“我也从不知道。不过为了见娘娘一面,些许小事也就不计较了。”华妃柳眉倒竖,一身气势凌厉逼来:“本宫即使落魄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羞辱!”
我轻轻微笑,上前坐到华妃对面,“娘娘从前虽然看臣妾处处不顺眼,却从来没有做对臣妾不利的事情。因此臣妾此来并不是奚落娘娘,而是臣妾听到一些事情,特来与娘娘说。”华妃拳头一紧,以为是她父兄的消息,刻意不在意的道:“哦?说来听听。”
我道:“我听说娘娘从前怀过一胎?”华妃立刻眼神阴鸷的看来,“是又如何?”我被看得心头一凛,不愧做了近十年的宠妃,便是落魄至此,依旧气势迫人。口中道:“我听来的事情与娘娘这一胎有关。”华妃嗤笑一声:“怎么,听到本宫与齐月宾那个贱人的恩怨就迫不及待来炫耀?”
我摇头道:“虽然那碗安胎药是端妃送来的,但是里面的落胎药却不是端妃下的。”端妃的事情周源后来与我说过,我才知道她病重这些年,皇上皇后却对她一直礼遇有加的缘由。“娘娘难道从没有疑心过吗?娘娘胎落了之后,皇上皇后竟没有派人追查?即使端妃家世深厚,您失去的,皇上失去的,可是一个男孩!”
华妃豁然起立,抓住我的手道:“你究竟知道什么?!”我吃痛的叫了一声,华妃松开手,仍是紧紧的盯着我。我却不直接回答,转而说起别的事情,“乾元十四年,恬嫔、菀贵嫔、我三人皆有孕,但是恬嫔、菀贵嫔先后小月,皇上便时常来我宫里坐坐。偶有一次睡眠之中,我被胎动惊醒,听见皇上说梦话‘是上苍惩罚朕吗?因为朕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我当时害怕极了,想悄悄躺下。哪想皇上已经被我的动作扰醒,直问我:‘你听见了?’我不敢撒谎,只说听见什么惩罚什么孩子。或许是夜深人静,或许是皇上心里藏了太久想找人倾诉,皇上将当年的真相告知了我。”
我抬起眼看着华妃不敢置信的脸,“那落胎药是皇后亲手配的,皇上点头,才使人下进了娘娘的安胎药里。”华妃神经质的摇头,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皇上怎么会如此对本宫?本宫是深爱着他的啊!”
我心中有些不忍,她和我母亲一样,都是个痴人啊。但是有些话我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