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皓笑了:“这样就会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对吗?”
“嗯。”
“他这样给你打电话,有多久了?”
“从我上了大学以后吧。”
“宋颜。”
“嗯?”
“就那么恨他?”
“是。”
“但他爱你。他能一直这样给你打电话,不容易。”
“是吗?” 我很怀疑:“这就是爱吗?至少这不是我需要的那种爱。”
路子皓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说:“你还小,不懂。爱的对立面不是憎恨,而是冷漠。当一个人对你所做的一切都不再关心的时候,那才是最可怕的。”
我沉默了。我明白让他有这番感触的人是谁。抬起头,我问:“是不是我接了爸爸的电话,你就会高兴一点?”
路子皓点头微笑:“当然。”
我咬咬牙,拿起手机把电话拨了回去,父亲接到显得很惊讶,我们简短地说了几句,然后就挂了。
“他问你过年什么时候回家?”
“嗯,我还不知道回不回去呢。你过年回家吗?”
“今年该回我老婆家。”
我沉默片刻,问:“我能不能知道,你结婚多久了?” 这是第一次我过问他的私事。
路子皓迟疑了一会儿:“……四年。”
“四年?” 我有些诧异:“为什么没要宝宝?”
“这……说了你也不懂,你太小。”
我有点生气了:“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总说我小,然后什么也不告诉我,让我怎么长大?”
路子皓失笑:“嘴皮子倒是灵得很。” 然后他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有些痛苦:“不是不想要,是她很难受孕。”
“为什么?”
“她病了。”
“什么病?”
“多囊卵巢综合症。”
“多什么?”
“囊。囊肿的囊。”
“这样就不能怀孕了吗?”
“不是不能,只是极难。”
“那有得治么?”
“有经过治疗而怀上的,也有怀不上的,因人而异。”
我沉默片刻:“中国这么多专家,难道就没有一个厉害的?”
路子皓失笑:“那倒未必,只不过我们也没有全中国地跑去看病。再说,老专家的号很难挂,就好像国医堂的黎大夫,预约号都排到一年之后了。”
“你想看那个黎大夫?”
“嗯,她是中国最好的中医,已经退休了,每天只看十二个病人。”
“哇。” 我咋舌:“这么厉害。”
路子皓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时间晚了,我先走了。”
“哦。” 我起身送他出门,在门口吻别。他在我住的地方不会待到超过十二点,就像是灰姑娘,一到午夜就打回原形。
☆、第 7 章
临近年关,以前一个机关大院的死党都从国外回来了,约在羽翔的酒吧先聚一聚。
我打车到那儿,发现门口停了几辆最新款的豪车,引得四周群众驻足围观,心中顿时大汗,赶紧从后门溜了进去。
进包间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到了,我说:“你们果然还是一点都没变,一看门口那个阵仗就知道是你们弄的。”
白晓言站起来拥抱我:“宋颜你可来了,这帮男人简直臭死了,我都待不下去了。”
陈林冷哼一声,翻了对白果眼给晓言:“丫装什么纯情?谁不知道你仅用石榴裙就征服了美帝国主义?二战要派你丫出场,咱们中国就不战而胜了。”
白晓言踢了陈林一腿:“你丫给老娘闭嘴!”
赵冬青看着我说:“一年不见,宋颜你又漂亮了。”
白晓言说:“那可不是,长了张娃娃脸,怎么都不显老,羡慕死我了。”
陈林鼻孔出气:“你丫就一妖魔,再长个娃娃脸那该多可怕啊。”
卫华拉了拉陈林:“晓言招你惹你了,干嘛老针对她?”
陈林摆摆手:“她皮厚着呢,不怕。再说咱一年就见一次,此时不造何时造?”
我笑,走到羽翔身边坐下:“喝了洋墨水就是不一样啊,连陈林都会说此时了。”
陈林瞪我:“宋颜,想让我对你开炮是不是?”
我连连摆手:“大侠饶了我吧,我错了。”
羽翔忽然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