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子松开两颗,少有的心烦意乱。她记得上次他这副模样是在订婚的时候,那时他的情绪更加阴郁而低落。她知道他去见谁,对于那个能影响他的女人她一直很有兴趣。但她清楚那是他的禁忌,不能碰不能提。与开罪他的风险相比,那点好奇心简直不值一提。
朱韵明喝完一杯,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其实她是有些幸灾乐祸的。季修白这个人并不好打交道,这个男人锐利而冰冷,行事不按理出牌。族中叔伯倚老卖倚,行事嚣张不知轻重,明知他对朱家的海运航线虎视眈眈仍几次三番大放厥词。倘若不是她头脑清醒选择和他合作,恐怕事情不得善了。
季修白有意扩张其航运版图,更不避朱家锋芒。而朱家累富至今家大业大难免有枯枝烂叶,她有心改革却难挽颓势。老一代的人不是不知现在航运不盈利甚至需要贴补,却死死抱着家业根基不松手,拖累得她施展不开手段。
她要掌权并摆脱掉负累,而季修白则要得到朱家数代经营的航线。甲之□□,乙之蜜糖。既是各取所需,又何乐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