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不懂,你是她身上掉下的肉。”
“我谢谢她没有称斤论两地把我卖掉。”
“妈妈这一生也就是这样了。嫁了那样的男人、那样的家庭。她没有得选择。我也没有,应竹也是。我知道你不会可怜她,以你的智慧与教养,肯定看不起过样的女人。但是,我求你,是否能动动恻隐之心。满足一个将死的人的愿望?她一直在熬着,很痛苦地熬着,就是想等你来。”
“……很抱歉。”
电话那头的呼吸似乎停了一歇,旋即是一声极轻极轻的笑,“到这份上,我实在无话可说。倘若我现在在你面前,我向你下跪,你愿意来吗?”
“你大可不必做这种假设。何况,我也受不起。”
话筒里传来呼呼的颤声,似乎正在极力压抑着情绪,“……你被送走的那天,我追出去了。跟着走了很远,一直到他们带你搭上了公交车。回到家的时候妈妈在哭,阿竹也在哭。爸爸说,不送走你,就送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