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跪两次。
那一年,老画匠来了。对,他一直叫她的父亲是老画匠。她从不反驳,还点头:爸爸也这么说自己。
老画匠想保住自己的老宅子,不得已登门。这不过一点小事,就算父亲不帮,他也会帮。老一代有交情,这点面子总得给。
父亲请老友吃饭。不是十分重要的人物,他连面也不必露,然而那晚他匆匆结束外访接待,赶回去想忝陪末座。
可是老画匠只浅酌两杯就走了。
父亲只是微醉,叹道:“老来丧女,最是可怜。”
阿沚已经死了。
死了好些年。
秦延恍恍惚惚地想,如果他现在去她墓前跪一跪,她是不是能活过来啊?
可是。阿沚,你是真的不要我。我也不去吵你。
这一生,在遇见她以后他就活在梦里了,迷迷瞪瞪地过了一岁又一岁,不知所处,不知处归。
什么时候才会到头?
后来老画匠又来一次。来为他外孙求情。
阿沚有个孩子,她还给那人生了个儿子。
秦虹把调来的卷宗扔在他面前,冷冷地看着他:“这点小事,总不要我哭着喊着跪下求你吧。好歹看在邵则喜的面上,别让她在地下都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