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相爷也被惊醒了,一睁眼就见面前躺着个血污满面,腐烂恶臭的恶心头颅,吓得同样惊叫出声。
“啊——”
他一屁股跌坐到地上,手脚并用地往外爬着。
外面守夜伺候的仆从们赶忙冲了进来,“相爷,怎么了?”
“相爷,您没事吧?”
“相……呕!”
冲进里屋的人看到床铺上令人作呕的腐败躯体,外加弥散开来恶心尸臭味,纷纷忍不住呕吐起来。
“相爷,我扶您出去。”
董相爷被扶去了外面,一阵呕吐之后,那股惊惧感渐渐褪去,他眸光中尽是冷色,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竟然能悄无声息的将尸体送到自己床上,若是这人心存歹念,岂不是直接能取走自己的性命!
思及此,董相爷后背直冒冷汗。
几名仆从用方巾掩住口鼻,合着棉被一起将已经腐败的恶臭尸首抬了出来。
站在院中众人,纷纷掩住口鼻,面露嫌恶之色,董相爷也是如此。
“赶紧抬走,别污了相爷眼睛!”管家赶紧挥手,让他们把这晦气的恶心东西抬出去。
几名仆从不敢耽搁,赶忙抬着就朝外走,却不想一条手臂耷拉了下来。
董相爷瞬间如遭雷击,大声喝道:“慢着!”
众人不解地看向他,那几个抬着尸首的仆从也不敢再走。
“相爷,怎么了?”
管家不明所以地询问,只是董相爷却没理会他,只死死盯着那个手臂,准确来说是看着手指上戴着的玉扳指,玉扳指是白玉色的,不过上面沾染了脓臭血水,还有泥土。
他身形晃了晃,又强行稳住后,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而此时管家也看清楚了那枚玉扳指,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呕!”
尸臭味太过浓烈,他差点呕吐出来。
“相爷,这扳指看起来很像大公子的。”管家说道。
董相爷伸手,指了指扳指,只是手指却不停颤抖。
管家赶紧憋了一口气,上前将扳指撸了下来,顺带撸下不少血水,只是此时他全然顾不得恶心,赶忙用自己衣服将玉扳指擦干净后,递给了相爷。
董相爷拿起扳指,只看了一眼,便老泪纵横起来。
“敏德!我的孙儿……”
刺激过大,董相爷竟然连哭诉声都没喊完,便晕了过去。
管家等人吓了一跳,“快把相爷送去隔壁院子,你速速去请大夫过来。”
“管家,这……这怎么办?”抬着尸首的几人面面相觑,他们抬的真是相府大公子?
“先停放在这里,等相爷醒了再做安排。”
相府中一阵鸡飞狗跳,十分热闹。
小年看了好一阵子热闹后,才满足地回了侯府,一直等到苏清菀小憩醒来后,才将相府发生的事情做了汇报。
“呵呵呵,还以为他承受力有多强呢,没想到居然晕过去了。”苏清菀道。
“小姐,董相爷虽然晕过去了,不过醒来后,便说董敏德是被您害死的,我看他那样子,不会轻易罢休的。”
“他知道又能奈我何?没有证据的事情,说给谁听,谁都不会信的,而且我把董敏德的尸体还给他,他应该感恩戴德才对,否则他到死可都见不着他孙儿了。”
苏清菀冷哼一声,敢算计她大哥,受这点惊只是刚刚开始。
“小姐说的是!”小年憨憨一乐。
今日是科考第一场的最后一天,所有考生们会在下午离开贡院,第二天休息一日后,再接着进行第二场考试。
午后,苏清菀和江氏等人早早出发,前去贡院接人。
一直等到太阳西沉时,关闭了三日的贡院大门终于打开了,考生们鱼贯而出。
“娘,大哥出来了,看着面色还好的样子。”苏清菀给江氏指了个方向,好让她快点看到苏越文。
“诶诶,看到了!”
母女二人赶忙朝着他招手,苏越文也看到了她们,立刻与身旁友人道别,朝她们走来。
只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一匹拉车的马儿跟疯了般,直接朝苏越文冲过去,路上遇到两名倒霉考生,全都被它给撞飞了。
眼看便要冲到苏越文跟前了,苏清菀的车夫老马纵身一跃,一道鞭影直奔马腿,顷刻间缠住一条腿,再用力一拽。
“轰隆轰隆……”
马匹连带着它身后的马车全都轰然倒下,而那匹马摔倒的地方距离苏越文不足三尺。
他扇了扇飞扬而起的尘土,快步走向江氏和苏清菀。
江氏吓得手都在发抖,眼见儿子过来了,赶忙一把抓住,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