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格外地漫长。
他的手很冰冷,且僵硬着。男人的手指修长而粗糙,分明的骨节上结着茧子。指甲剪得极短,边缘修成方正的形状。
他曾用这样的手围捕、禁锢她,也抚慰、呵护她。然而迷茫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她便从迷离的思路中抽身而出。他的付出她不会否认,然而他的坚持却太强人所难。
她摩挲着他冰冷的手,对他在遇险的那刻所说的那句话耿耿于怀。他说:你不记得我了。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并不是用问句,而是陈述句。
她对他从未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他为什么用那样遗憾的语气?
陆东跃还未醒,他回答不了她。
枯坐了一会儿,陆夫人终于开口:“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今天我来陪他。”话说得很有技巧,寻常人听来会觉得这婆婆真是通情达理、心疼小辈。可只有当事人知道,这话的内里有多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