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坤,抓住那个女人。”温朵娜又在高台上面高声指挥。
蓝坤牙一咬,揉揉脑门,从地上爬起来,奋不顾身往渔嫣身前扑。
十月立刻站起来,铜铃大的幽碧双瞳骤缩,大嘴一咧,白牙森森,巨爪已经挥起。
“十月,别伤人命。”渔嫣赶紧大呼。
巨爪从蓝坤的耳边拂过,抓掉他一只耳朵,留下蓝坤原本会变成烂西瓜的脑袋。蓝坤捂着耳朵,在地上打滚痛叫,鲜血从他的耳畔汩汩而出。
渔嫣快速捡起了一把刀,抵在蓝坤的胸口,大声说:“十月,抓住那个红衣的女人。”
话音才落,十月已经高高跃起,以那些前赴后继的寨民头顶为路,扑向温朵娜。
高台上,只有一根高高旗杆,温朵娜无处可躲,尖叫着往高台下面跳,大叫“救命”。
可十月太过威武凶猛,又动作极快,寨民们就算想救,也无能为力。
十月的利爪抓住了温朵娜的腰带,像抛昨晚那只黑鸽子一样,高高抛起,再跃起来,用牙咬住了她的腰带,衔着已被吓得魂不附体的温朵娜跑回了渔嫣的身边。
“都住手,是想看着他们两个死吗?”渔嫣握刀的手用了点力,扎破了蓝坤的皮肉。
跑到最前面的寨民们停下脚步,前后看看,温朵娜和蓝坤都被制住,让他们一时间无所适从。
“蓝坤,我们真无恶意,你看看四周,我们可伤了你们人命?”渔嫣松开刀,扶起了蓝坤,指着四周对他说。
蓝坤捂着血流不止的断耳处,忿忿然吼道:“可你让那个妖怪抓掉了我的耳朵。”
“若我愿意,你的脑袋也会被咬掉,哪止耳朵这么简单。”渔嫣平静地看着他,“劝你最好冷静,带我们去通道看看,我只怕阿勒泰和温东海也已遇上了麻烦。”
“你胡说什么?我出来的时候,大哥和老五都好好的,正带着人去察探其他的银库。”
蓝坤抹了一把血,痛得直颤抖。
“你们到底有多少银库?”御璃骁把刀丢开,凌厉的目光盯得蓝坤往后退了好几步。
“不要告诉他们,他们……”温朵娜醒了,立刻尖叫起来。
渔嫣突然伸手抓住了温朵娜的手腕,用力拉起她的袖子,“你还想兴风作浪,兔儿之事,就是温朵娜你所为,不然,你这手腕上的伤从何而来?”
“你血口喷人,兔儿是我一手带大,我怎会害她?这只是我早间为你们准备午膳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巴望山寨的子民们,不要信这二人妖言惑众,蓝坤,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我与兔儿的感情吗?”温朵娜当即尖叫嚎哭,泪水滔滔,双拳在地上用力锤打,确像是伤心模样。
“温朵娜一直照顾兔儿,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了,昨天杀了我们的老四,今天又来对付我们,兔儿涉世未深才会上你们的当。我们就算打不过你们这些恶贼,也不会向你们投降,我们巴望寨人,从不向人下跪,更不会向人俯首称臣。”
蓝坤一咬牙,往渔嫣身上吐了口血沫,弯腰又捡了把刀,指着渔嫣乱挥。
众人又开始躁动,往二人身边慢慢围来。
“愚蠢。”御璃骁一步上前,一掌揪住蓝坤的衣领,怒斥道:“让他们都退下,带我去银库。”
“你休想!”蓝坤梗着脖子与他对望。
“三叔公,他们把药箱子都丢出了。”有人大声喊叫,“外面有好多兵士啊。”
“快看,他们就是来夺我们祖先留下的银矿的。”温朵娜又尖叫起来。
“温朵娜,不要再演了,你要自己的同族为你牺牲性命,太卑鄙了。”渔嫣说着,大步走向了喻兔儿身边,一把抓下了喻兔儿身上的蓝布,托起她的手说:“你自己来看,她手指甲里有污血,你敢不敢来和你手腕上的伤对比一下?”
温朵娜下意识地把手往身后藏,眼中慌乱的光一闪而过。
“喻兔儿陪我们用饭的时候,双手素白洁净,并无这些血渍,想必就是抓伤了那行凶之人。人之将死,必当拼尽全力,这抓伤一定不轻。我与两名侍卫并未出去,只有王上经人过来传话,过来见兔儿,可你们看看他的手,到底有没有伤?”
渔嫣拉起御璃骁的手臂,挽起袖子给众人看,尽管经历了刚刚的激斗,却没有任何伤痕,伤是小臂上有陈年旧疤,一直往大臂延伸去,无端为他增添了几分豪壮之势。
众人小声议论着,开始犹豫不决。
“那也可以抓到身上看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