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见他,迂腐胆小,却又护书如命。现在看他,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真是让人大呼意外。
渔嫣惊喜之下,不免与他畅聊了起来。
博奚果儿只管吃,在一边好奇地听。
“蓝姑娘要献舞了。”有人大呼了一声,打断二人聊天。
抬眸看,蓝罂正从御璃骁身边站起,御璃骁的脸色黑得像锅底,正瞪着她看。渔嫣笑笑,对博奚果儿说了句话,博奚果儿便听话地抱着果盘起来,跑去御璃骁身边坐着,占去了蓝罂方才的座位。
渔嫣冲御璃骁做了个鬼脸,看向了蓝罂。
她今日穿着一身白裙,裙摆上染着水蓝的波浪,走动时,就如同行走在海浪上一样。身上佩戴的玉环银铃,叮咚悦耳。
“蓝罂的父亲是一代鸿儒,她三岁会联句,四岁会背五百首诗,十二岁便能写出令酸腐秀才们脸红的绝句。只可惜受族人连累,沦落chang门。”池崇长指端起茶碗,低声说。
“你如此欣赏她,为何不帮她脱离苦海。”
“实不相瞒,我虽有姬妾,但一直未娶正妻,在我心里,那位置只有一人可以。当然,她是不可能来我身边的。不管我富有,是不是富可故国,她都是别人的妻子。”池崇转过头,凝望着她的脸,全是认真的神色。
“池公子当放开往事。”御璃骁的视线能把她刺几个窟窿了!渔嫣有些不自在起来。
☆、痴心一片【29】
“当日一遇,改变池某一生。池某永远记得那一天,惊为天人,又怎会忘却,怎会放开?恨不能夜夜梦到,夜夜想遇。”
池崇声音愈柔,字字句句,皆用情极深瑚。
渔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是怎么都坐不下去了,脸也开始发烫。她讪笑几声,强行忽略掉御璃骁那杀人般的目光,小声说:“快别说了,再说下去,我可坐不下去了。”
“好。”池崇立刻应声,拿起象牙箸,为她取来一只寿包,“尝尝,味道如何?”
“好……”渔嫣接了包子,侧过身,用袖子遮住了脸,咬了一口。
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居然有个人默默地惦记了她十多年,居然有个人因为她的话而改变了一生的命运,这算不算成就感?
“好吃吗?”池崇又问。
渔嫣尴尬极了,除了莫问离之外,这算是最胆大的人了,他居然敢追求皇上的女人。
琵琶声起,众人齐声叫好,多少为渔嫣解了围。她把包子塞进嘴里,含糊地应了一声,刚想取帕子擦嘴角,一方湖蓝色的锦帕就已经到了她眼前。
她忍不住看向御璃骁,他正低头品茶,似是波澜不惊,但渔嫣已经能听到御璃骁在心里撕扯她的声音了!她又觉得有些好笑,这些年他和莫问离的醋都吃干了,二人关系亲厚成了亲兄弟,倒是把她丢去一边,一起谈论天下,饮酒比武,好不快活铄。
“再吃个寿桃。”
池崇又拿了只寿桃,用镶着碧玉手柄的匕首削皮,递到她的面前。
“池崇,不要这样,撇去身份不说,我还是别人的妻子。你如此殷勤,很不妥当。”渔嫣此时察觉到池崇的态度已经过了,赶紧拒绝她。
“夫人乃奇女子,我想,夫人与那些凡夫俗子不同,自会明白我的心意。我并无冒犯之意,若夫人愿意接受我的心意,我自然欣喜若狂,若夫人无心于我,那等夫人走后,我想再见夫人,已是不可能了……”池崇凝视着她的眼睛,缓声说:“唯愿能抓住这一机会,做我想做的事,追求我想追求的人,如此,便死而无憾。”
“好个死而无憾。”莫问离的声音从身边传来,他不知去了哪里,晚到了,就往渔嫣和池崇中间一挤,转过头,淡淡一眼扫过池崇,目光落在蓝罂正舞得如同风中柔浪的身影上,一字一顿地说:“晚上就让你死。”
池崇笑笑,起身,向二人抱拳,走向了上座。
“你死定了,御璃骁方才派人找我要了毒药,要毒哑你。”莫问离自饮了一杯酒,抓了一把花生,慢条斯理地说。
“去,我才不相信。”渔嫣以袖掩唇,嗡声嗡气地回他。
“真的。”莫问离偏过了一些身子,手指往她眉心戳,认真地说:“在一起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他?他的底线是什么?你与池崇坐在一起,还说说笑笑,接受他的爱意,你觉得他能轻易饶过你?”
渔嫣被他说得毛骨悚然的,御璃骁在男女之事上确实小气,莫问离若非与她有热血之恩情,加之谨守了规矩,御璃骁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