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去歇着吧,明儿一早上就知道了。”
这群大臣们渐行渐远,天真这才一抹汗,快步回了殿中。
御医正在拿着小刀给焱极天放血,刀割在食指上,污血正滴落在一只小碗里,就连这血都留不得,要仔细处理。
天真端着小碗接血,御医开始取他手臂上的箭,这箭极阴毒,是三岔勾,拔出来将会带出一大坨皮肉,穿过去,又会因三岔勾的缘故,将伤口拉大,极难缝合。
御医已是满身汗,绢制的衣裳紧贴在背上,大气都不敢出。
越无雪已经重新给手腕上抹了药,扭过头来,一脸幸灾乐祸地表情。
焱极天抬眼看过来,神情平静,低声说道:
“小安子来给朕拔箭。”
这么重的伤,他居然还能忍成面无表情?越无雪眯了眯眼睛,心中暗道,难怪他这样恶毒,对他自己都那样冷酷无情,怎会对他人有情?
可越无雪哪里知道,他脸上的肌肉都已麻木,想做表情都做不出来。而且,就算真的痛得无法忍耐,他也不会轻易道出一个痛字!
这就是焱极天,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呼痛的权力,从来只有努力争取,才有活下去的资格。即使到了现在,他贵为天子,这天子也是他用血换来的,并不稳当,他只有诛去一切敌手,才能稳坐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