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宫只有你一人在睡懒觉,还指望它吵谁?”
天真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外面传进来。
越无雪伸了个懒腰,趿鞋,走到窗边看他。
他正抱着拂尘,皱着白净的圆脸盘,一脸愤怒地瞪她。
“你还有没有奴才的样子?今儿轮到你值更,你居然睡到现在,皇上那里还要你端茶倒水,看今天洒家不揭了你的皮。”
越无雪又打了个哈欠,笑眯眯地说:
“你不敢,我是他的玩偶,他不说扒,你没那本事。”
“就你贼精的,快穿衣……白将军打了大胜仗,你父王被逼到了胡域边界外,投靠了胡王,阿罗王率先锋军返朝了,此时已经进了宫……”
越无雪的懒筋一下就被天真这句话给抽走了,连忙问:
“那白将军呢,他何时回来?”
“白将军有事耽搁了,只怕要晚一些,阿罗王先赶回来的。”
“哦,等我,我更衣。”
越无雪乐了,转身就去换衣。白鹤轩一定是要亲自护送娘亲和弟弟,他心真好。
“领子。”
才跑出来,天真立刻伸手给她掩领子,脖子上的吻痕很明显,这几晚焱极天没少折腾她,非折腾到她求饶,还得说很舒服为止……
哪有这样的自恋狂!
越无雪揪了揪衣领,快步往外跑。
天真连忙跟上来,在她身后骂,
“不许跑,没规矩,想扒皮呢?”
“他不会扒我的皮,他这几日玩得正高兴。”
越无雪头也不回,挥着手大笑。
阿罗回来,真好!她真的想这傻大个儿了!
还没跑到前殿,远远的,就见一群人慢步走过来了,焱极天、阿罗、连渭、还有几名武将,还有冰洁和独孤素儿,都赫然其中。
越无雪慌忙收住脚,勾着头,跟在了天真的身后。
“皇上,小安子已经备好了美酒。”
天真作了个揖,尖着嗓子说。
越无雪哪里有备酒,都是天真给她准备好了,越无雪感激地扫了他一眼,他只当看不到,挥手让小太监们捧上了酒坛子。
“走吧,阿罗喜欢看芍药花,园子里都开满了,我们去园子里边喝边聊。”
焱极天爽朗地一笑,目光扫过了还勾着头,算是规矩的越无雪,大步往园子的方向走。
越无雪等他往前走了,这才一抬头,冲着阿罗吐舌头。阿罗脸一红,抱拳向她行了个礼。
“小公子。”
“阿罗王子。”
越无雪也给他行礼,哪料阿罗弯腰幅度大,两个人的脑袋碰到了一起,砰地一声闷响。阿罗连忙伸手捂她的额头,连声说道:
“对不起,碰疼你了吧。”
“不疼不疼。”
越无雪连忙也伸手捂额,这一捂,正好捂在阿罗的手背上,阿罗的神情就更不自在了,慌乱地抽回手。
“哎哟,这是行礼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接下来要喝交杯酒了呀。”
连渭在一边怪笑,小声讽刺着。
“小侯爷皮痒了?园子里蜜蜂甚多。”
越无雪抵了一句,背上立刻被天真的拂尘敲了一下,抬眼看,焱极天已经在前面等着,看她的眼神,有点像刀子。
越无雪连忙又勾下头,跟在百官后面往前走。
“小公子和阿罗王很熟?”
独孤素儿走到她的身边,小声问。
“嗯,不算熟,一起吃过几顿饭而已。”
越无雪搪塞着。
“听说皇上又要给阿罗王赐婚了呢。”
独孤素儿又说,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了前方。
“哦?”
越无雪惊讶地抬头,焱极天要给阿罗赐个什么样的女人?阿罗身份也算显赫,可实在是处境和样貌都尴尬,普通女子不能指给他,好门第的女人又不愿意嫁,若对方又不肯,阿罗岂非又要伤心?
一路想着,到了园子时。
焱极天已经在前方落了坐,天真推越无雪过去伺侯,她在他腿边跪坐下来,给他倒酒,剥果子,可眼睛总往阿罗身上看。
打了这么硬的仗回来,不知道受伤没有?
真的,她一点都不担心父王……她吸吸鼻子,也确实和越雷没什么感情,若非娘亲痴恋,越雷又许诺此事之后一定会和娘亲白头偕老,她才不趟这浑水。如今娘亲好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