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若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儿,还要牺牲自己的妻儿,算什么男人?所以,在我行成年礼的那天,我杀了他!”
白鹤轩的脸微微侧过来一些,却看着瀑布的方向。
越无雪愕然瞪大眼睛,白鹤轩杀了他父亲?
“我九岁的时候,就发誓要倾覆焱国,我不想这个世界上再有帝王,我要毁掉龙脉……没有权贵,没有贵贱……可我发现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人性自私贪婪,总有人要为王为帝,欺负他人,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能去做这王者,起码,我会开创一个平等的盛世。”
白鹤轩终于转过头来了,静静地看着她,不带任何亵渎地,看着坐在浴桶里的越无雪。
“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与众不同,你一定可以理解我的思想。”
越无雪很想说,即使是她生活的那个地方,人类其实也没有摆脱自私和贪婪,而且,为了自己的仇恨,而在百姓们本来已步入平实的生活中掀起血雨腥风,又何尝不是一种自私呢?
可此时的白鹤轩只想复仇,根本不会听进她的劝告了。
“所以,我们要做敌人了。”越无雪看着他,轻声说。
“你不能理解?”白鹤轩拧眉,不解地看着她。
“可以理解,不能苟同,因为你是在盛世里掀波澜,那是上辈子的错,你却要在焱极天的身上来报复……”
越无雪没说完,就听到白鹤轩低低地笑起来。
“我知道,所以我说人都自私贪婪,我承认这一点,越无雪,在你面前,我不想虚伪。萨珊玖夜有一句话说得对,你实在是一个太特别的女子。”
“大国师就是你?”越无雪又问。
白鹤轩摇摇头,“不是,我也想见见这个神秘人,居然让越雷言听计从,让萨珊玖夜也甘心接纳他的计策,倒让我的事变得麻烦起来。”
“你怎么会和萨珊玖夜那样的人为伍呢?你先走开,我要穿衣服。”越无雪伸手抓起放在一边的衣服,轻声说。
白鹤轩转过身,听着屋子里的悉索声响过了,才低低地说:“越无雪,此处不能再留,跟我走吧。”
“不可能。”越无雪飞快地答了一句。
“你别无选择。”白鹤轩也说得笃定。
越无雪抬眼看去,他沐月而立,背影倔强,她沉默了一会儿,慢步走到了窗口,突然就抓起了搁在桌上一片碎瓷片,抵到了白鹤轩的咽喉上,冷冷地说:
“如果我杀了你呢?白鹤轩,你可能还不了解我,我这人最恨别人强迫我。”
白鹤轩盯着她看着,小声说:“越无雪,你杀了我,没人可以救焱极天了。”
“什么意思?”越无雪一咬牙,瓷片抵进肉中几分,血丝染上雪白的瓷片。
“焱极天头痛。”白鹤轩只说了几字,越无雪的呼吸就紧了。
“是你做的?那我就更要杀你了!”
白鹤轩还是不躲,不让,低声说:“是你父亲,越雷。”
“不可能,他没那样的本事。”越无雪当即就冷笑起来。
“可大国师有。”白鹤轩依然冷静,就算血已经开始往下滴,“你若肯随我走,让我打开龙脉,我也就帮你杀掉大国师,得到解药。”
“他到底是个什么狗|屁怪物,就这么神通广大?”越无雪的碎片又往里面抵进几分。
白鹤轩轻吸一口气,突然就出手,手指钳住她的手腕,她腕上一痛,指上的力气就消了不少,碎片从指间滑落。
“越无雪,我从未伤害过你,甚至……不要对我这样敌视。”白鹤轩的声音有些低,明显隐去了另一句话。“你对我的伤害还不大吗?你让我远离我的爱人,立刻、马上、让我走!”越无雪恨恨地看着他,可她没能继续下去,青苔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进了屋,用一方帕子蒙住了她的口鼻,迷|晕了她。
“公子,这样多简单,你何苦让她伤害你呢?”青苔揉着还在痛的脑袋,小声嘀咕。
“走吧,以后你就伺侯她。”白鹤轩淡淡地说了句。
青苔喜出望外,连忙说:“那我今后可以跟在公子身边了?”
白鹤轩没出声,转身往山谷外走去。
一辆小马车停在茅屋不远处,几名侍从正在马边等侯着,青苔主动骑了一匹马,冲白鹤轩挤了挤眼睛。
“公子坐马车上,我骑马,要不然她醒了,我可招架不住。”
白鹤轩一拉她,低声说:“她怎么会醒,你的药,可以让她睡上两天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