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蘑菇都没留下一些给坤叔家,哪里好意思再去人家家里蹭饭,便推拒说见过瑾言,还要去集市买些家用粮食,晚一点就赶上罢市了。
坤叔只得作罢。瑾音想着,下次上镇上,怎么也得计划好,不能再空手上门了。
约定好午时在城门口碰面,瑾音便朝着不远处的酒楼走去。
时候说早不早,可离午饭又还有一两个时辰,所以酒楼的人也算不得多。
瑾音在酒楼门口朝里看了看,并未见着谨言。一伙计见她要走进来,又见她身着破旧,立马伸手拦着她,没好气地问:“干嘛干嘛,瞧你这打扮也不是能吃的起饭菜的人。”
瑾音噎了一句,这世上真是从来不缺踩高捧低的人,这个小哥高高瘦瘦,尖嘴猴腮,嫌弃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个小乞丐。
瑾音深呼一口气,挂上微笑,好声好气地道:“小哥您好,我是杨瑾言的阿姐,他在这里干活,您能帮我叫他一下吗。”
这伙计一听是杨瑾言的姐姐,更没好气了,鼻孔哼了一句:“就在外等着,可别进来,弄脏了我们酒楼的地板。”说完他转身还嘟囔了句:和杨瑾言那小子一样,真是穷酸。
瑾音脸带微笑,手已不自觉攥紧拳头,举到眼前,思考着揍他一顿的可行性。再一见自己瘦瘦弱弱的小拳头,泄了口气。算了,就这小身板,只有挨揍的份。
瑾音倒也不是不想出言怼他,可瑾言还在这里工作呢,只能安慰自己: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阿姐,你怎么来了?”一清瘦男孩急匆匆跑出来,手上湿漉漉的,还有不少皲裂。
待他走到跟前,见瑾音看着他的手,便拿抹布擦了擦手,才问道:“家里出事了吗?”
声音里还带着隐隐的担忧。瑾音叹口气,摇摇头:“没事,家里一切都好着呢。”
“那就好。”瑾言如释重负,本想让她进来坐会,可一转身,刘小五正防贼似得盯着他们姐弟俩。
瑾音瞧出了他的窘迫,忙拉住他,冲里开口:“小哥,我和我弟在旁边说两句话。”
说完便拉着瑾言走到一侧。瑾言面色已如常,问了家里弟妹情况,又问了瑾音前段时日生病的事宜。都说长兄如父,放在谨言这个八岁的孩子身上一点不为过,稚嫩如他方方面面考虑周全,问了个边。
瑾言一听瑾音会打猎,吃了一惊,不过他又想,父亲就是猎户,阿姐年幼时也是跟着父亲学过的。若不是为生活所迫,阿姐一个女孩子怎么会上山去。
瑾言没有察觉瑾音内里已换了芯子,毕竟他这两年出来做事,一年到头回去的少,即便是弟妹,现在也有了很大变化。
待他问完家里情况,瑾音才开口问了问他的境况。虽然他只是报喜不报忧,可瑾音也明白了他现在的境地,在酒楼的日子可能并不轻松。是了,做学徒工的日子怎会好过呢。
除了跟着账房学习,酒楼里切菜洗菜、端茶倒水、打扫卫生的活也都是不能落下的。
瑾音看了看他发白的衣服,还有满是刀痕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瑾言,家里无需挂念,你以后也不用寄钱回来。现在阿姐打猎,总不能饿着。”
瑾音本想说以后让他念书的事,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若是这事成不了,岂不是给了他希望,又叫他失望。还是攒够了钱,再和瑾言讲吧。
瑾音默默盘算了下,今天带来的蘑菇总共133斤,一斤3文钱,顾府账房给凑了整,算了400文钱。黑木耳不算多,才十斤左右,给了6文一斤;还有带来的野鸡野鸭,不过五斤,卖了80文。一算下来,统共也才540文钱。再加上顾老夫人赏的二两银子,以及家里攒着的几个铜板,也才不到三两银子。
老太太这次的算是意外之财,以后也不会再有。打猎的话,补贴家用倒还过得去,只是......看来还得去市集逛一逛,瞧瞧有什么赚钱的机会,否则猴年马月才能攒够给他们上学的钱啊。
瑾音心里这样想着,从衣袖拿出10个铜板,塞到他手中,不由他拒绝:“瑾言,出门在外不比家里,要花钱的地方很多。不要推拒啊,阿姐会顾好家里,你在外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跟着先生好好学,不要落下。”
瑾言闻言,这才郑重地点点头。心里却想:这钱他先攒着,等攒多点再一起给阿姐。
一群青衣长衫,头戴纶巾的十一二岁少年,有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