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平到底要跟母亲谈什么秘密,她是好奇,不过这秘密,晚一点由母亲告诉自己,也是一样的。吴娟于是顺从地离开。
鲍平把自己炒币亏钱的事情和盘托出,然后低声说:“如果合作成功,小娟拿到斯诺的采购权,那就麻烦阿姨和小娟帮帮忙,给我留点操作空间。”
谢雪华变了脸色,低声骂:“好小子,原来是想把我拉下水!”
鲍平接触女人多,知道大多数女性都谨慎胆小,要帮她们剖析利弊,才敢冒险。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番话来:“我怎么敢害阿姨。我刚才说是为了私心,其实是双赢。天信可不是刚起家时候,伯父一个人打下的天下,一个人说了算。现在毕竟是纳斯达克的上市公司,以后伯父退休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阿姨都不为你自己和小娟早点打算一下吗?”
谢雪华沉默了。鲍平的话说中了她的心事。如今吴项冬还是天信大股东,相比担心天信落入外姓人手里,她更担心天信落入吴婵手里。嫁给吴项冬这二十多年,她太了解他了。吴项冬恋旧,尤其对死去的原配一直心怀内疚。那是跟他一起打拼的糟糠之妻。她和吴项冬在吴婵没出生的时候就认识,但吴婵生母在世的时候,无论谢雪华怎么闹,吴项冬坚持不肯离婚,逼急了宁可跟她分手。好在那女人命也不厚,早早去了。吴项冬对前妻的愧疚,都转到吴婵身上,看架势,他哪怕是有一个王国,但凡吴婵开口,也会眼睛都不眨送给这女儿。偏偏吴婵也争气,从读书到工作,勤奋又能干,挑不出什么毛病。这样下去,天信迟早是吴婵的。
谢雪华心里已经同意了鲍平的提议,但又不想显得太被动,说:“你这小子太荒唐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要回去考虑考虑。”
鲍平赶紧赔笑说:“那当然。让阿姨为难了,我真该死。”
他起身接过吴娟端过来的鸡尾酒,恭恭敬敬递给谢雪华。转过身去,鲍平脸上露出一丝胜券稳操的笑容。
自从星丛搬进新的办公室,占伟达感觉自己越来越空了。
新员工训练结束,在李与非和赵峰的带领下投入研发。所有人都忙忙碌碌,只他插不上手。他在大学读的专业是汽车工程,跟芯片关系不大;入伍后进入联勤保障部门,负责运输管理,虽然技术性也很强,但毕竟跟芯片设计隔行如隔山。李与非帮他找了一堆专业书籍,读起来相当吃力,碰到疑难去问,大家又没有太多时间帮他解释。
林婉婷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占伟达正抱着一本《数字逻辑与组成原理实践教程》怀疑人生。
林婉婷说:“这个不怪你哦,是书太难了。要不我陪你去买点书吧,先从简易一点的看起。”
占伟达就好像看到一束天堂之光洒下来,捧着电话几乎想跳起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你呢!你就是我最完美的老师啊!”
“为什么?”
“你好像永远有时间,永远不嫌烦,而且……”
“而且什么?”婉婷是个害羞的人,但在占伟达这个更害羞的男人面前,她总是愿意逗逗他。
占伟达吭吭哧哧半天,终于说了出来:“而且永远声音那么好听。”
林婉婷在电话那端吃吃笑了,笑起来比说话还好听。
林婉婷确实是个负责的老师,选书,辅导,尽心尽责,最重要的是,从不吝啬赞美。占伟达在“你好棒哦,你怎么这么厉害”这样连绵不断的夸奖中迅速进步。
占伟达每次会细心地送林婉婷回家,再叫出租车回去。两人会在分别的时候再说半天话,有几次司机等待的计时费用都超过了路费。在遭到出租车司机投诉后,两人改乘公交车,就可以经济且环保地彼此送来送去到深夜。
有一次乘公交车遇到了意外。车厢里原本弥漫着一种宁静而平和的氛围。乘客们有的闭目养神,有的低声交谈,而林婉婷和占伟达则是坐在窗边,静静地享受着这份宁静。然而,这宁静的氛围很快就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
一个满身酒气的酒鬼摇摇晃晃地上了车,他的眼神迷离,步履蹒跚。没过多久,他就因为站不稳而摔倒在地,引起了车厢内一阵小小的骚动。然而,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头。酒鬼突然站起来,大声嚷嚷着要提前下车,并冲向驾驶位试图抢夺司机的方向盘。这一举动让车厢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乘客们纷纷尖叫起来,司机也惊慌失措地试图控制车辆。
就在这时,占伟达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他几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酒鬼的手臂,用力将他推开。酒鬼被突如其来的阻力弄得有些迷茫,但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