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父，她还是有一定的教导责任的。

“神的王座很难坐上去，但更难的是从王座上走下来，你设想的这条路不太可行，一个学派的发展不该被一条路给限制死。”

“不过...”

她轻轻笑了下：“拿来晋升贤者倒是足够了。”

江茶在知识方面还是有相当多的不足的，虽然全面，但终究还是积累太少，她的记忆阁楼中储藏的高端理论知识十分不足。

就算能做出一些成果，但也不足以让她一跃成为什么地位举足轻重的人物。

这就像是一个学习非常好的高中生，做出一个很有创意的发明。

是天才么？

那是相当天才。

但你能说她是什么学术泰斗么？

不可能的。

“人造神明这条路魔女也有研究么？”

听到莫特尔的指正江茶倒是没有什么失望的感觉，只是可爱的眨眨眼，好奇的问道。

“当然，事实上多元世界中试图这么做的疯子并不少，现如今的圣光之主就是其中之一，一个天使族的研究者，他成功了，所以圣光系的发展变得再无活力，天使们也从曾经的鼎盛衰落到如今只能固守自己越来越小的疆域。”

“也就是说...我大概明白了。”

江茶叹了口气，她果然还是学习的知识不够多。

一个无主的规则神座，它没有自主意识，机械性的成为所有施法者的神力服务器当然没有任何问题。

但如果‘神’是有私欲有思想有自身执拗与道路的智慧生命呢？

它会定死这一系..魔法？神术？不论如何称呼，但与‘神’的道路差距太大的探索者便会成为异端，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但你也不用太过担心，通向全知全能的路我们是在探索中没错，但成为大贤者的路径，可早就有前人为我们总结出来了。”

“嗯...这事太遥远，你还是安心调整自己的魔力吧。”

“隔着老远我就闻到了那股子死亡的腐朽气息，这是你下个月的书单，先学学。”

这一次的莫特尔异常大方。

嘴上说的是给的书单，结果是直接扔出了一个空间手镯，里面装着创造系的全套精简魔法树。

和梅菲斯特给江茶塞一整套亡灵魔法树的时候动作和表情都一模一样。

那优雅的气息，已经刻在了她们的骨子里。

平淡，不带一丝施舍，也不带一丝讨好，就像是自己给的只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东西似的。

“卡雷尔家族投资都是这么大方的么？”

“哦，你说梅菲斯特那个小家伙啊，没事，她给你的你就拿着，别放在心上就行了。”

莫特尔摆摆手，似乎并不想聊起这个话题。

江茶倒是能猜出一些。

莫特尔这个崇尚自由的魔女还是有些放不下吧。

毕竟...再怎么性格不合，那也是她从小长大的家。

魔女的家族可不比人类，莫名其妙的冷淡关系与勾心斗角的内耗不会发生在魔女们身上，她们讲究一分投资一分回报，对感情这份能创造奇迹的力量本能的就十分重视。

是无可切断的绳索，就算飘得再远，这跟绳索也不会断。

等到莫特尔功成名就了，累了，玩够了，成熟了，再回头去看。

家还在那里，亲人也还会是亲人。

但反过来讲，正是因为这份牵绊怎么也切不断，所以莫特尔目前的状态更像是赌气离家出走的子女，家里死板的父母明明心理想的不行，却还是嘴硬着不肯承认。

两边就这么僵着，一过就是五十年。

反正魔女的寿命足够长，孩子赌气离家出走个几十年完全不是个事，就和人类家庭的孩子外出打拼了一年差不多。

也是够幼稚的。

江茶了解到内情还是梅菲斯特和她说的，这位学姐似乎特别不想让江茶参与到莫特尔和卡雷尔家族之间的矛盾中，所以在一次闲聊中主动提起了这件事儿。

目的就是告诉江茶，虽然这离家出走事件的当事双方现在看起来和仇人似的，但是...你懂的。

江茶那当然就是直接就悟了啊。

只是在心里偷偷的笑，但也不敢直接说出口。

反正莫特尔也没阻止她收卡雷尔家族的投资，这就算是表态了，虽然还生气，但至少没到生死仇敌的地步——本来也就不至于嘛。

莫特尔和自己家族的矛盾，其实就是一出小姐逃婚和平民魔女步入爱和偷偷生子的剧情。

非常老套，但放在莫特尔身上就怎么看怎么真实。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