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变异者都聚集在城市内部的原因，天明市到下一个城市，蓝夜市的野外公路道路保存的很完好，快二十年没有人类活动。

公路两旁甚至出现了不少小型野生动物，甚至还有些中型猎食者...至于为什么没有大型猎食者哺乳类动物？

“好多虫子啊。”

那些每一百公里就出现一个虫巢就是最大的原因，大型动物全被这些变异虫子给抓回去开荤了，它们才是这片生态系统中最顶级的猎食者。

也是最顶级的农夫。

“这是类似于切叶蚁的种族么？靠什么为生，种植真菌？”

江茶和薇儿趴在同一边的车窗，观察着那远处成群结队出发采摘叶子的景象，好奇的问道。

不是她不认识切叶蚁，而是这些虫子的变异程度确实有些过于大了，一只只工蚁都放大到了豺狼一般的大小，切叶蚁那标志性的大钳子也没有，而是特化成了一根带有锯齿的长刺，用带有锯齿的那边直接切断树枝，然后举起往回搬。

其它部位变异的也有些大，特别是眼睛也不是蚂蚁常见的黑色，而是金黄色，显然是已经被虚空侵染了。

“大概是吧，我们当初也没时间研究这些虫子的起源。”

何琴一边开车一边扭头解释道。

——其实是有智能化自动航行系统的，但因为泰斯塔星周边的人造卫星早就已经停摆，导航系统并不能实时监控路况，所以才需要何琴手动避开一些破损严重的路面，或者一些意外路障，比如横穿马路的变异蚂蚁之类的。

“不过之前这片地区确实是类切叶蚁的生存地，只是它们现在的生存空间扩大了不少，也没了天敌。”

“但虫群规模变大带来的资源消耗也是猛增，所以也不排除其它种类的变异蚂蚁学会种植真菌养殖动物，可持续发展的可能。”

“你看那片森林边缘的那些树。”

何琴指着窗外，那变异蚂蚁排成长队进入森林的位置：“明显不符合森林自然扩张的规律，大片大片的树木都是在短时间内被外物种植起来的，说明这些虫子已经学会自己种树来保证养殖资月费群6玖肆玖三六一叁5源充足了。”

“它们很有环保的概念嘛！”

莉娜笑嘻嘻的说道。

“我倒是觉得很恐怖。”

安妮撑着脸颊，表情平淡的接话：“它们已经形成某种意义上的地底农耕文明了，未来会不会真的进化成智慧生命呢？”

“不太可能哦？”

江茶轻松的说道：“因为它们是在虚空的感染下才拥有了如此快的进化速度，不到二十年的时间里就发展出了初级的农耕社会。”

“但‘取自虚空的，终究将还给虚空。’这是第三位大贤者的名言，也是现实。”

“如果没有足够的外力干涉，这些虫子终将会彻底化作虚空构造体，成为‘虚空’的打手，那时候也就谈不上文明了。”

“而这个足够的外力...至少我做不到。”

“江茶也做不到么？”

安妮靠在女孩的肩膀上，看着窗外那忙碌的虫群：“感觉它们生活的也很不错。”

“做不到的啦。”

江茶笑着摆摆手：“你也太高看我了哦，这可是一个种族，甚至一个文明。”

“如果是一只两只去虚空化改造的我还做的到，但一旦数量级达到‘种族’这个级别，那就不可能了。”

“因为‘虚空’会出手。”

“消灭也不行？”

“消灭可以。”

对何琴的问题，江茶很快给出了答案，她知道何琴在担心什么，如果这些变异虫子真的无法消灭，那就意味着泰斯塔星，甚至这个世界早晚要被虚空同化。

到时候可就不是对抗虚空虫族这种小问题了。

但她的担心并不存在。

“琴妈妈你不了解虚空，虚空是及其霸道，但又极度摆烂的一种能量。”

“它同化一切，改造一切，却除了面对‘量子’这个死对头之外完全就是随波逐流，甚至如果‘量子’没骑到它的脸上，虚空有时候还是懒得反击。”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虚空能量是极度惰性的。”

“但一旦你试图改造虚空的本质——也就是万物熵增的死寂，那么虚空就将和你不死不休，或者说，有这个行为的生命体会被虚空的自主防御机制标记，永无止境的追杀会一直持续到无尽的尽头。”

“我记得魔女中就有这样一位被虚空追杀的贤者吧？”

“‘变化’贤者，纳塔斯汀。”

安妮立刻说道：“她还是莉娜的表姑呢。”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