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的机械绅士摊摊手：“也并不值得意外。”

江茶皱着眉头：“我还以为炼狱会是彻底的弱肉强食。”

“恶魔毕竟也是生命，毫无秩序是不可能的，上下级的命令本身就是秩序的一种形式，恶魔与恶魔术士之间的血脉操纵，更是这种秩序的混沌化表现。”

科尔明显对炼狱以及恶魔的生态更了解一些：“哪怕域外也不是全无秩序的，信仰，哪怕对邪神的信仰也是混沌的一种表现不是么？比如你之前见到的鲜血宗教，内部上下级壁垒分明。”

“说到底，智慧生命的灵魂天生就注定我们不可能彻底成为秩序，或者混沌的一部分。”

“智慧机械生命、虚空构造体、外神...。”

江茶皱着眉头，科尔的话给了她更深层次的启发：“第三代生命似乎比我们在倾向上更彻底一点？”

她将三种看起来完全不搭边的生命放在一起对比。

绝对的秩序，绝对的虚空，绝对的混沌。

却没有绝对的自我和绝对的随机。

按照江茶的想法，这也就是意味着没有本征侧和量子侧的第三代生命种族。

或许未来会出现，也或许...

永远不会出现。

“江茶小姐有什么想法么？”

“并没有，只是对世界的理解多了一点点。”

魔女到了贤者这一步，由知识体系建立起来的对世界的认知就是她们的力量，唯心的特质可以让其违背世界的基础原则构建属于她们的‘小世界’，施展看起来匪夷所思的手段。

混沌的侵蚀、虚空的异化、本征的唯心、量子的权能，本质上都是这种唯心认知的一种体现。

这是意志修者到一定地步后的力量。

当然，越离‘真理’越远的认知展现出来时受到的世界阻力也越大。

而文明对真理的认知是在不断进步着的，这也是新晋贤者同等水平下大多都会比古老贤者更强一些的原因之一。

在贤者这个阶段，魔女的进步本质上就是对真理认知的进步。

以自己擅长的手段，将自己对世界的认知展现出来，离真理越近的认知衍生出的手段就越强。

当对‘真理’的认知达到一定程度，就会触碰到‘门’，那是真理之门。

‘推开’后，便能掌握一条真理，成就大贤者。

掌握全部的真理，就是全知全能。

这就是魔女贤者们到这个阶段后都不约而同的投资研究所研究课题的原因。

也是江茶之后要走的路。

知识才是力量，在贤者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走吧，科尔先生。”

整理好了那一缕收获，将那份灵感收藏起来，短短几秒后女孩睁开眼，笑着开口说道：“我们还要完成王子委托的任务呢。”

“您有什么头绪么？说实话，我并不擅长钓鱼，空军是大多数情况。”

“暂时还没有。”

科尔迈起脚步，一双大长腿迈出的步伐却刻意保持了和娇小魔女同样的距离。

温柔又贴心：“但既然王子先生说只要我们逛一逛就可以，那就先四处看看。”

“您还是第一次来到炼狱不是么？虽然环境恶劣，但这里的景色也别有一番风味。”

“那确实哦。”

女孩眨眨眼，看向远方那轰隆隆喷发着的火山，以及在喷发的岩浆上快活冲浪的各种火系恶魔。

炎魔踩着熔岩魔鱼作为生物滑板，借着火山喷发的力量，乘着岩浆一飞从天。

“...炎魔是这么活跃的恶魔么？”

“并不是，但这好像是炎魔们五十年一度的滑板大赛，由炎魔领主举办，优胜者可以获得炎魔领主的青睐，得到血脉纯化的机会。”

“恶魔也需要血脉纯化么？”

“当然，大多数炎魔可不是一诞生就是炎魔的。”

面对女孩的疑问，科尔不紧不慢的解说着。

自家伙伴有深渊王子下令，酒吧老板莫洛托保护，他现在是彻底不急了，心态放的很悠闲。

“从冥河中爬出来，走上炼狱荒原就成为炎魔的可都是高傲而又暴躁的灵魂，稍微一成长，就足以在前三十层成为领主的级别。”

“大多数普通炎魔都是低等的炎系恶魔在厮杀中进化而来的，它们掠夺其他恶魔的力量，血脉自然也就没有那么纯净。”

“原来如此。”

江茶对这方面的研究很少，现在却突然来了兴趣。

她很好奇恶魔的血脉到底是什么东西。

因为从分类学上来讲，不同的恶魔就是不同的种族，它们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