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里横冲直撞,许知州忍不住又碎碎念了几句。
气压更低了。
忽地,声音从脚底下传来。
“嚎什么嚎!”唐音悬挂在坑坑坎坎的峭壁上, 唇角淌下一缕血渍, 冲锋衣也被勾地七零八落,她啐了一口唾沫, 仰头痛骂:“我看你脑子缺二两, 这么着急给姑奶奶哭丧!”
说完这句, 唐音冷不丁被自己血呛了一口,俏脸一红,憋不住咳嗽。
她身形每颤一下,额头上的汗就愈发紧密。
如此浩大的地下古河道,形成绝非一朝一夕,峭壁经过长年累月的流水浸淫,变得湿润黏腻,能嵌稳匕首实属不易。
从上至下,天罪所掠之处,留下一道深长的凹陷。
叶清影手腕起了几道青筋,她一手勾着匕首,一手缀着唐音,鬓角的血渍干涸成深褐色,神情非常清冷。
唐音自是不愿意落了下风,试探的眸光似有似无地扫了一眼,然后偏着头紧闭着唇。
于是,咳嗽声闷闷沉沉的。
许知州的哀嚎声戛然而止了,他暂时松了口气,拽着旁边人的衣袖探出头来,喊道:“扒皮?还没死呢?”
霎时,唐音心间的情绪肆虐,似乎是被气狠了。
她缓了缓神,苍白的肌肤显出病态的瑰色,对着许知州骂了一句“蠢货”。
许知州龇牙咧嘴的,“你骂我!我听见了!”
他边说便撸起袖子,像头恶狠狠的小狼,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