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思绪如浪潮般奔涌而上,挣扎着将她所剩无几的理智从容尽数蚕食掉, 耳畔有道声音反复呢喃——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们。
这满地的污秽, 应该会被业火席卷干净的吧,地下也总该归寂。
她陷入自我圈禁,眸色漆黑可怖, 似有潮水激荡。
“哗啦”铁链曳地, 发出沉闷滞重的杂音。
叶清影机械地转了下脖子,面目冷肃,指尖的牵丝绷紧,在狭小的墓室中横冲直撞,激起三丈高的水花。
南禺青丝垂落,眉眼倦怠, 轻声唤她:“阿影。”
这嗓音低沉温柔, 是如此熟悉悦耳。
此刻,她竟想, 宁愿南禺从未出现过。
砰、砰、砰......
叶清影的鼓膜被心跳声震得轻颤, 喜悦亦或是不安, 萦绕在胸腔里的情绪熟悉又陌生,说不清道不明。
她说:很危险,阿影莫要冲动。
可是,如何能不冲动呢?
悸动一丝丝充盈心间,人一点点开始迷惘。
圈在手臂上的力道又紧了紧,叶清影清瘦的脸庞感受不到丁点儿刀剑相抵的寒意,此间,便什么也剩不下了,只有一个带着些微湿气的温暖怀抱。
她一直是克制隐忍的,冷静自持的面具戴上便取不下了,没人教她如何正确表达情感,连对唐音的关心都是掩埋在针锋相对下。
她知道的,很少有人会喜欢这种自以为是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