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南禺的脾气差些,能多问几句, 甚至说些不着边际的废话也行。
难不成破了清风涧不得饮酒的规矩, 这人也浑不在意了吗?
但叶清影却无论如何也气不起来。
夏时令, 白昼长了些,不知谁家的鸡鸣了两声。
叶清影嘴唇抿了抿,敛去了情绪,后脑勺轻轻磕在沙发扶手上,状似无意地问她:“回来这么早,怎么现在还没睡?”
她没来得及换衬衣,领口敞开一条缝,口红像是没擦干净,细嫩的肌肤上浮着一层淡红。
南禺指尖微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说道:“一个人,睡不着。”
灯光橘黄,她原本明艳动人的五官变得愈发温柔,叶清影从她略微下压的眸子里读出了一丝委屈。
委屈?很新奇。
叶清影从未在这张脸上见过这种神情。
无论长到什么年龄,无论学了多少手段,清风涧所有棘手的事总不归自己管的,她每每想询问,南禺总会说笑着打发她——“小孩子只管读书练功玩耍,操心旁的做什么,小心长不高哦。”
心脏微微塌陷下去,眼睛忽地有些酸胀,只因为窥见了这点隐秘的情绪,叶清影便很想放任情绪的滋长,不管不顾地质问她两句。
为何要走?又为何弃她于不顾?
话顶着舌尖,又被主人囫囵咽了下去,连着哽下去的还有那点微不足道的底气,“小鬼睡觉的时候挺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