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最近又带我们搬家了,这次住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山头,他总是喜欢半夜起来敲打,没用几天时间便用泥巴造了座房子,他说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勉强也算家了。
我对家没什么概念,只是觉得娘如果没死的话,家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弟弟同我十分要好,新学堂在城里,每日马车都要坐两个时辰,不过有一点好处,我们长得一模一样,新同学不认识我们,我们又可以玩交换身份的游戏了。
老师和同学都特别傻,我们都扮演两个月了,居然没人发现。
不过弟弟比我聪明,课业完成得也比我好,大家都夸弟弟厉害,我是哥哥,该让着他的,我真的很为他高兴。
这张纸只写了半页,后面是长篇幅的空白,翻过来又有了行字——今天我醒来的时候弟弟守在床边,他向来老成,此刻却一直哭,念着对不起我。
嗨,我是哥哥,该让着他的,不过我好像有点站不稳。
这篇日记,乍一看只是记录了孩童之间的趣事,但实际上却另有乾坤,信息要素过多。
那个饥饱不知的年代,能坐得起马车的又能有几个,说明谢家并不贫困,甚至是富裕,偏偏挑了个山头,住着破败的土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