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她唇瓣翕动, 声音几不可闻,消弭在寒冷的夜色里。
南禺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的反常, 捏了下她微凉的掌心, 不经意的态度像在逗弄小猫,轻声道:“什么?”
微顿,记忆里别捏的小团子慢慢浮现出来, 许是从小就和那群老怪物打交道, 小阿影过分成熟,很小就装着少年老成,学会了口是心非。
或严厉训斥,或温柔轻哄,南禺各种方法都尝试过,但都无济于事, 后来她思忖着这闷沉的性格大概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
毕竟这十里八乡都传遍了, 南禺是个明媚温柔的神君,她断教不出这种气死人的孽徒。
依循着往日的惯例, 她每次游历归家都会买些当地特产, 但有次忙昏头忘记了。
清风涧冬天冰天雪地, 小阿影每日晨时要起床练功,接着喂食青鸟,日子过得一板一眼。
她期盼了整年的惊喜,自己轻而易举就给搞砸,南禺站在光秃秃的老桃树下踟蹰不前,整个人快被汹涌的愧疚给淹没了。
粉雕玉琢的小萝卜头站在门口,穿了件浅色的练功服,小脸胖嘟嘟得可爱,点了下头:“回来了。”
“嗯,回来了。”南禺下意识地回避她的视线。
小阿影踮脚鞠了一捧水,还不够高,很费劲,擦脸的时候濡湿了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