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寺僧众的尸体。
她是神明,她屠了寺,还骂自己荒谬。
“你杀了这么多人就不荒谬了。”叶清影质问她,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一脚跨过佛殿的门槛,想再牵一次她的手。
叶清影不知道世上是否存在因果轮回,无意去苛责什么,只想着若真是报应不爽,这业障也该算在自己身上。
多可笑,她站在信仰的神殿里,一边蔑视圣佛无能,一边祈祷心愿显灵。
南朝四百八十寺,白山寺又位于山巅,山路泥泞坎坷,香火并不旺盛,铜炉里的香灰只有薄薄一层,缭绕的檀香味盖不住浓重的腥臭。
南禺站在金身佛像下,仿佛站在虚与实的汇口,下一秒便要消失了。
叶清影心里发紧,扯了片衣角去擦她脸颊上的血渍,轻声道:“想杀便杀了,何故你亲自动手。”
南禺,南禺,从隐忍无奈到饱含情意,她低头落下深吻,舌尖在唇齿间辗转,缠绵出细密的银丝。
吻后的南禺唇瓣异常红润,眼眸里的水色还未褪下去,脸色已然冷了。
叶清影微凉的指尖按住了她翕动的唇,喉间发出一声轻笑,说:“荒谬,我替你说。”闲暇时,她梦过许多次表白的场景,选一个春和日丽的午后,斟一杯南禺最喜欢的新茶,或者是初雪时烫壶酒对坐闲聊,反正决计不是在死了人的大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