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触了。
将柱体之物放回原处,走到窗前打开窗,下午已过近半了,阳光还残留着些许午时的温度,但风却是真正的冬夜寒风。她的银发被吹得向后高高飘起,自从离开了宅邸,头发生长速度好似快了不少。当风停止之时,那垂落的发尖已没过肩顶了。
也许这次卖剑是一个契机,一个告别过往自己的契机,软弱无力之人,不论用什么武器都无法守护真实之物,这本身就是与武器无关的……
珍妮斯看着远处那即将前去的方向,在心中如此自我安慰道。
狄克罗抬起头,在暧昧的光线中,珍妮斯脸颊上那抹如一线朝霞般的红韵映衬出她略显娇羞的面庞。
“谢……谢谢……”
她微垂下头,用左肩挡住自己的半边脸,将视线偏到了一旁。
狄克罗一时间竟呆住了……
“啊!对不起!”
突然他猛的收回手蹦了起来,脚步急促的向后倒退去,直到后背完全贴到了墙上。他这才意识到方才的一番举动是有多么的无礼。
珍妮斯的视线瞟回一瞬又立马转了回去,她将手遮在自己的脸边,支支吾吾片刻:“没事的……狄克罗先生完全不用在意……”然而语气却柔得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狄克罗现在真是想找个洞钻进去,他朝向珍妮斯的脸不知是做何面容,想必已然呆住了。甩甩头,他弯下腰笨拙地将拿出来的东西塞回医药箱内,并把事先准备好的矮跟鞋拎到珍妮斯的脚下。提起箱子。
“那我先走了,伤好之前你就穿这双鞋好了。”
说完也不等回复,狄克罗像是误入猫巢的老鼠一般慌乱的逃离了房间。
靠着关上的房门,屋外清净的空气浸入脑中但却久挥不去珍妮斯那娇羞的容颜。望着鞋尖的视线被粉红色的情感模糊,他的心脏跳的比挥剑时还快,心中的邪火正通过脸颊释放。抬起手看着还残留着液体手掌狄克罗忍不住又嗅了嗅。
“克罗……”
此时一个忧郁的女声传入耳中。他瞪大双眼抬起头,在颤抖的瞳孔中,狄德罗与敏鸠正在一旁看着自己。
“爸爸,妈妈……”
“告诉我不是这样的,克罗……”
敏鸠的声音像是天塌了一般无力,有一种令人怜悯的伤意,而狄克罗却将手藏到背后,垂下头来一句话也说不出。
“来我房间吧,我们聊聊。”
狄德罗低沉的说道,他的神色异常凝重,言语中有股独属于父亲的暗忧,就如是平静的海面下藏匿于黑暗之中的凶流一般令人感到心悸。
狄克罗轻回一声,便跟在父亲身后迈着沉重的步子向最尽头的房间走去。
那粘稠的棕褐药物效果意外的好,第二天珍妮斯脚踝上的伤肿便已消退大半了。虽然还是会一瘸一拐,但上下楼小走几步已是没有问题。
沫璐璐的右手也是在上午拆了绷带,在敏鸠的帮助下,白色的绷带被从最外沿一层一层剥离而下。但随着层数的增加,绷带上渐渐出现了暗红的血印,一开始只是一个指头大小的淡色湿点,到后来便变成了环绕整个手臂的深邃暗红。
拆到最后几圈,一些被吸收干净了的药物残渣呈片块状与粉末状从缝隙中露出,其中还掺杂着些许凝固的血块。
珍妮斯有些不敢看下去了,她的眼角在跳动脑中不断浮现着那场梦境的情景,仿佛下一瞬间血液就会撕裂绷带从手臂各处喷涌而出一般。
还好,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用湿巾布擦去凝固在臂上的药物与血块后目沫璐璐那被尖牙撕咬出的伤洞已经结上了一层硬而厚的疤。
珍妮斯略微松了口气,但即便不再流血了,那手臂上的伤疤将皮肤扭拧在一起的场景依旧十足惨不忍睹。
心中倏地产生一抹哀伤,她轻轻抚摸着沫璐璐的手臂,其上的伤疤硬得扎人,曾经那光滑洁白的没有丝毫伤痕的手臂已然不复存在了,这只曾摸着自己的头发安慰自己的纤纤玉手,如今却变成了这番模样。就算伤疤好了,这只手也永远回不到从前了。
视线久久无法从手臂上移开,然沫璐璐却微微一笑,缓缓收回手,将手掌轻放到了珍妮斯的头上。
“就算这只手受伤了,但用来安慰软弱爱哭的珍珍还是足够的!”
闻言,就连一旁的敏鸠也不禁捂嘴笑出了声。
珍妮斯感受着手臂的重量,她缓缓挪过头,伸手将璐璐的手轻放下:“我不爱哭,也不会再软弱了。”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