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莱莱想起了自己和白千顷的第一次见面,她一眼看穿了自己的窘迫, 然后把自己那个只写了一个字母的单词拼出来。
曾经白云和自己说起过无数次,她少年成才的姑姑。
那个时候她对这个词都没有具象化的想象。
直到真的认识白千顷之后,她好像总是能瞬间记住她看过的东西,这个世界对她而言仿佛都亮起了绿灯。
没有她不知道的,只有她不想知道的。
司机师傅见姜莱莱长时间没有回复,也就放弃搭话了。
车窗之外,还是那个熟悉的街道,自己的广告牌也还高高地挂在上面。
姜莱莱看着广告牌上那个面容精致的自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几乎在瞬间就落寞了下去。
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
姜莱莱付了钱下车,抬头看着熟悉的大门。
她忽地想起了在那个小病房里,无时无刻不在陪着自己的白千顷。
因为自己一句可以不要走,而留下来陪着自己住院将近半个月的白千顷。
半个月的时间。
从之前的亲密到现在的疏离。
姜莱莱叹了一口气,她实在是太糟糕了。
从前有白千顷再不济还有白云帮忙,以至于她对医院那道程序一无所知。
好不容易看完病到了开药的环节。
又因为就医卡上的钱不够,一时之间有些手忙脚乱,甚至手里捏着的报告单都被散落了一地。
后面排队的人逐渐没了耐心,指责的声音越来越大。
姜莱莱怕被人发现,将头使劲埋下去的同时又不停地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零零碎碎的纸张散落一地,一阵风吹又将其卷到了其他的地方。
姜莱莱不敢抬头,跪在地上一张又一张地捡着。
直到一双白净又骨节分明的手捡起稍远的一张后又走了过来,将最近的几张捡好递给她。
门口流通而来的寒风带着她身上独特的雪松香味,顺着钻进了她的鼻尖。
姜莱莱很慌乱,又很惊喜,她忍不住抬头看看她,又不得不往后退了几步。
白千顷将散落的纸张整理好后,伸手想要将地上的姜莱莱扶起来。
可姜莱莱怕自己太重了反而拖累了白千顷,往后退了一些狼狈地爬了起来:“我自己来了就好。”
白千顷的手还留在空中,却再也等不到回应。
见姜莱莱站了起来,只好将手默默收回。
她故作轻松将报告单递给姜莱莱的时候,解释道:“我只是路过。”
姜莱莱接过,轻轻地点了点头,却不敢看白千顷。
这样的窘迫被喜欢的人看到,是一件很狼狈的事情。
姜莱莱盯着地面,恨不得打一个洞钻进去。
白千顷站在原地看着离自己有一段距离的姜莱莱,心好似被刀割一般的难受。
她的呼吸有几分重,却又不断地压抑自己:“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姜莱莱摇摇头,眼神无措又慌乱:“没有,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我可以自己的。”
白千顷强心吞咽下翻涌的酸涩,往常冰冷的语调此刻也带了几分温柔:“不耽误的。”
怕姜莱莱不接受,她还补上了一句:“只是顺便帮一个邻居,不用有负担。”
姜莱莱凝神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拒绝:“真的不用了。我可以自己的。”
说着,便重新去排队办理。
白千顷的身影依然还停在原地,浓墨的眼眸好似有了雾气,却一直追随着姜莱莱的身影。
她是特意赶回来的。
那日确实让她残存的希望彻底地破碎,她甚至试图通过不停地工作来麻痹自己,忘了她。
可白天里每一次清醒的放弃,到了深夜就会一次次熟悉地捡起。
这个世界很小,小到处处都有姜莱莱的广告牌。
熟悉的脸在自己的面前,让她再也不能伪装。
思念会像浪潮一般将她淹没。
可伸手触及不到的,是她心中描画过无数遍的身影。
她只能让自己跑得越来越远,远到再也看不到再也听不到她的名字,看不见她的身影。
她以为她可以,她可以彻底用理智将破碎的希望化为乌有。
可前几天一次医学交流会的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