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中,心腹宫女南杏低头禀报。
窦妙瑛脸色阴沉,徐斐每隔两天就会派人送信来,近几日因为发生太多事,倒让她忽略了已有几天没收到他的信。
“去惠春山庄的人呢?”
南杏迟疑了一下,轻轻摇头:“驸马好像没有回惠春山庄。”
“荒唐!”
窦妙瑛正喝着茶,气得把茶杯重重扣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吓得南杏身子一颤。
她娘家兄弟昨天才被砍头,如今连徐斐也下落不明了?
窦妙瑛紧皱眉头,心中又气又怒:“他不在郦云峰,也不在惠春山庄,能去哪儿?”
南杏小心翼翼道:“咱们安插在惠春山庄的人,被清除了。童忻乔装进入山庄打听,下人都说,约有四五日没见过徐先生了。”
四五日,正好是萧令光进京的日子。
窦妙瑛眸光阴沉,难道萧令光知道了什么?
不对,徐斐曾答应,不会让萧令光回到京城。
可如今,她不但生龙活虎回来,还害死了窦廉!
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她脸色黑沉,希望萧令光只知道中毒的事,而不是其他。
否则.....
想到此处,窦妙瑛眼中杀意再现,吩咐南杏:“给我多派点儿人去找徐斐。另外,咱们安插在公主的人,也该派上用场了。”
“是。”南杏不敢说什么,忙答应下来,退出去安排。
是夜,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窦家门口。
窦妙瑛身着常服,带着帷帽,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进了窦家大门。
原本安静的灵堂,因为她的到来而变得热闹起来。
“我的儿,你终于回来了。”
窦老夫人一把年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抱着窦妙瑛哭得像个泪人。
“你二哥死得冤枉,还如此憋屈,连风光个丧礼都没有,娘的心啊.....”
她拍着胸口,又要晕过去。
因为窦廉是获罪砍头,窦家也不敢风光大葬,只在府里设了灵堂,过几日就抬回老家安葬。
窦老夫人咽不下这口气。
窦妙瑛轻叹一声,劝道:“阿娘,事情已经发生,您节哀吧。”
窦谦忙过来帮忙扶住窦老夫人,也终于寻到机会说话:“太后娘娘,您劝劝母亲吧,她老人家一把年纪熬不住的。”
窦妙瑛皱起眉头,看向服侍窦老夫人的嬷嬷,眼神责备。
嬷嬷心头一紧,忙过来跟着劝窦老夫人。
陪了窦老夫人一会儿,窦妙瑛眼看时辰不早,便劝道:“阿娘,你先去歇息吧,我和兄长还有话说。”
窦老夫人点点头,眼中闪过凶光,咬着牙恶狠狠道:“你二哥死得冤枉,娘娘一定要为你二哥报仇!”
“嗯。”
窦妙瑛示意嬷嬷把她扶回去,便和窦谦去书房。
书房里只有兄妹两人,窦妙瑛也不隐瞒自己的态度:“兄长,二哥已去,哀家如今能仰仗的人,只有兄长了。”
这正是窦谦想要的,他躬身表态:“请太后娘娘安心,无论发生什么事,窦家永远支持太后娘娘。”
窦妙瑛很满意,这才说明来意:“哀家来,是有事想拜托兄长。”
窦谦忙说:“太后娘娘但说无妨,微臣定会全力以赴。”
.......两人在书房一直谈到三更天,窦妙瑛这才离开窦家,趁夜回宫。
不出一日,岳山便把当初那几个太医的事都查了个透,只是越查,就越是疑团重重。
“陈太医告老还乡,今早已经启程,咱们的人已经跟过去。高太医托病在家休养,谁都不见。倒是许太医,照常去太医院上值,除了太医院和偶尔出诊,他哪儿都没去,下值了就回家。”
这三个人,就是当初在皇兄跟前侍疾的太医。
短短一天之内,一个病了,一个匆忙告老还乡,一切看似随意,毫无关系的事,其实都是精心的安排。
窦妙瑛会让当初知道真相的人离京吗?
萧令光不想横生枝节,吩咐岳山:“你和青禹亲自去,暗中把人带回来。”
“是。”岳山知道事关重大,当即和青禹骑马出城。
至于京城的两位,只怕是有更大的把柄握在窦妙瑛手里。
“宋嶂,你想办法潜进高太医家,问他几个问题。”
宋嶂领命,出了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