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光见他挺直着背,目光严肃中带着几分正经,突然就觉得没意思。
连带手中的匕首都没那么稀罕了。
“这可是你不要的啊。”
把匕首收起来,正好车夫赶车来,她抬脚便上了马车。
赵玄意定望着她的方向,怔了一瞬,方才瞧着还挺喜欢这匕首的,怎么才一转眼,就厌了?
“回府了。”
萧令光见他还在出神,迟疑了下,最终还是决定掀开车帘提醒。
“是。”
赵玄意敛了心神,跟着上了马车。
自他上了马车,萧令光的目光就不曾在他身上停留,只望着窗外,匕首被她随手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看来她是真的厌了。
赵玄意扫一眼孤零零躺在一旁的匕首,突然生出一丝同病相怜的错觉。
........
不过半个月的功夫,重开科举的消息就传遍东越国各州,萧令光也因此受到天下学子拥戴。
而武举和女举,更是开了先河。
东越国境内,凡是不甘埋没于后宅的女子,都踊跃报名,希望和天下学子在考场上一争高下。
这本是举国欢庆的事,却没等大家高兴,宫中就陷入一片手忙脚乱之中。
原来是小皇帝萧凌半夜突发高热,整晚做噩梦,梦里不停喊着“母后”。
太皇太后不在宫中,无人做主,侍候的宫人手忙脚乱,忙派人往宫外送信。
“大长公主,宫中传信来。”
萧令光才刚入睡,就听到云岚在帐外小声禀报。
“怎么回事?”萧令光起身掀开纱帐。
云岚见状,忙去取衣裳给她换上,边忙边说:“是陛下病了。傍晚的时候就说不想吃东西,宫人只好给他喂羊奶,侍候他睡下。谁知过了一个时辰就发起高热,嘴里一直不停说胡话。”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是天儿热发痧,陛下年幼,若今夜不退热,怕是.......”
云岚说到这里就顿住,不好再说下去。
好好的,怎么突然发起高热?
萧凌身边的人已被萧令光换过,都是她亲自挑选的人,按理不该是被人动手脚。
“是谁来送的消息?”
“是紫六姑娘。”
便是知道紫六身份特殊,云岚才不敢耽搁。
小皇帝平日里有太医跟在身边照顾,每天两次平安脉,按理是不会突然就病倒。
但能让紫六出宫送消息,事情只怕没那么简单。
萧令光已经换好衣裳,吩咐云岚:“叫紫六进来。”
云岚答应,出去请紫六。
“大长公主。”
紫六进来就要见礼,被萧令光虚扶一把,问道:“怎么回事?”
“回大长公主,陛下从傍晚开始就不太对劲,夜里高热不退,嘴里一直喊着‘母后’。”
萧令光眉心微蹙:“说下去。”
紫六颔首:“巧的是,冷宫那边傍晚时分也热闹,那位身上不适,闹着要请太医,恰逢孟大人和黄大人进宫给陛下请安,得知此事,便做主请太医前去诊治。”
白天冷宫那位大张旗鼓请太医,夜里萧凌就突发高热喊母后,事情太过巧合,就不会是偶然。
她还真是贼心不死,都这样了,还能在后宫闹一番。
萧令光冷笑:“最近有谁去过冷宫?”
紫六道:“几日前,冷宫负责洒扫的宫人病了,便从掖幽庭另派了一位去。”
那宫人有问题。
萧令光皱眉:“那名掖幽庭的宫人去哪儿了?”
紫六敛了神色,“失足掉进水塘,今早被人发现时已经断气。”
原先只是一起简单的落水事故,但之后窦妙瑛闹着请太医被孟冉义撞见,接着夜里萧凌突发高热,做梦都在喊“母后”,这一切绝对不是偶然。
孟冉义为人正直,看到窦妙瑛如今惨状,怕是会为萧凌劝她网开一面。
夜里再发生萧凌梦呓喊“母后”的事,明日早朝,怕是要热闹了。
萧令光冷笑,当真好算计。
也不知是谁的手笔?
窦妙瑛的人已被她清理过,若无人暗中帮忙,她今日决计见不到孟冉义。
能在宫里把孟冉义引去冷宫,此人还真有点本事。
“去查一下那宫人是谁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