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妙仪,我能做的,已经都做了……你说如果祁桓还在的话,看到今日的人间,会不会满意?”姜洄看着远处皎洁的一树梨花,失神地喃喃说道。
那便是商梨,又到了商梨花开的时候了。
那时候,祁桓便是在树下这样怅然地思念着……
姜洄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孤寂的身影,孑然站于落花时节的树下。
苏妙仪看着姜洄的侧脸,不由心中一痛。
这些年,她总是用政务麻痹自己,让自己无暇去想那个人,但是人心若沉进了海底,思念便是无处不在的海水,只要有一丝的缝隙,它便会疯狂地涌入,挤压,将其碾得粉碎。
每年都有人上书,劝帝洄早日成婚,开枝散叶。
她总说,我成婚过了,他是祁桓。
——可是他死了啊……
这句话,大家都不敢说。
帝洄寝宫中的灵位,王宫后山之巅的那座孤冢,写着她夫君的姓名,落款不是帝洄,而是“小洄”。
她私心地想在他死后成为他真正的妻子。
姜洄眨了下眼,忍着想起那人后眼眶的酸涩,勉强对苏妙仪挤出一个笑脸:“妙仪,我想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