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醒。
时鹤一声不吭,行动缓慢地支着床沿坐起。
紧接着,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
青青心里一咯噔。糟了,摘下来的面具忘记戴回去了。
青青按捺下心虚道:“是它……自己掉下来的。”
好在,时鹤并未说什么。
他的目力早已恢复,叆叇不是必须,面具更不是。
时鹤垂着眸,静静地坐在床上。
青青对着他的脸张了张嘴,一时不知从何开口。
明明是朝夕相对几个月的人。
面具一摘,像是陌生人。
二人相对无言片刻,青青先开口,“你好些了吗?”
时鹤应了一声。
青青试探地问:“师兄,你怎么受的这么重的伤?”
浑身上下都缠满了绷带,还昏了过去。
时鹤手指摩挲腕部的绷带,菱唇微启作答,“兽潮。”
一年一度的兽潮,依云伯衡宗主的指示,今年带队的是年轻的时鹤。
青青睁大眼,伏云宗今年还未下雪,不曾想北境的兽潮已经来了。
他趴在床边,乌瞳雪亮地问:“那岂不是很多妖兽,有一百只吗?一千只?很危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