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旭被那邪道修士拖拽着,来到那个阴森的山洞前。山洞的入口仿佛是一张张开的大嘴,等待着吞噬一切生命。
一踏入山洞,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宋旭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已经不再哭喊,人在极度的恐惧之下的反映是说不出来话的,有过几年参军经历的他心知肚明。
他只是在盘算如何能够一击建功,看起来这个怪人实力很强,刚刚甩绷带那一手,他虽然没有运转逆生,但还是没有能够看清。
洞内昏暗无比,只有几处石壁上的火把发出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前方的道路。湿冷的石壁触手可及,上面爬满了滑腻腻的青苔。火把的微弱光芒在洞壁上跳跃,投下斑驳的影子,给这个恐怖的地方增添了几分诡异。
随着怪人拖着宋旭的深入,宋旭背后已经被拉出了一道道血口子。
正在这时一个巨大的血池逐渐出现在宋旭眼前。
那是个一丈见方的池子,暗红色的液体在其中缓缓流动,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这腥臭混合着铁锈和腐烂的气息,几乎让宋旭窒息。
洞内的空气似乎也都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惧。血池中的液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宋旭此时才惊恐地发现,血池中竟然浸泡着十几个已经枯瘦如柴的少年少女,他们的身体毫无生气。
少年极力将目光转向血池中的那些少年少女,他们的身体已经枯瘦得如同柴火,皮肤紧贴着骨头,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他们的双眼紧闭,面容憔悴,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生命力。
有的人的头发已经脱落,露出了光秃秃的头皮。他们的四肢蜷缩着,像是被无尽的痛苦所折磨,身体上不时可以看到一道道已经愈合的伤口,那些伤口狰狞而恐怖,仿佛在诉说着他们所遭受的非人折磨。
宋旭此刻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和愤怒,这些少年少女曾经是鲜活的生命,却在这个邪道修士的手中变成了如此模样,刚在山洞外面听人讲,还有人已经失去了生命。
宋旭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有一丝意识存在。少年此刻的胸口越来越压抑,越来越沉重,仿佛有什么东西压住了胸口。
那个怪人冷漠地瞥了一眼血池,仿佛那些少年少女的悲惨命运对他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瞥了一眼蜷缩在那儿浑身颤抖的宋旭,声音如同金属摩擦般嘶哑。
“一会儿你就下去陪他们了,能够成为我的一份子,你应该感到荣幸。”
说完这个怪人直接松开了绷带,然后自顾自的开始解袍子。
“要怪就怪毋澄真那个伪君子吧,我不过用了几个贱民练功,就追杀了我一千多里,嘿嘿……”
随着他那黑袍的滑落,露出了一副令人毛骨悚然的残破身体。
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苍白,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疤痕和裂痕,仿佛经历过无数次的摧残和折磨。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显得异常狰狞。
他的肌肉已经萎缩得几乎看不出原来的形状,只有一道道青筋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突兀。他的四肢也异常扭曲,仿佛曾经遭受过严重的外力扭曲。
宋旭本来还想再哭一下,让这个怪人烦躁一下,不过此刻他听见那个人自言自语的那个名字,内心突然感觉一阵震惊,难道这真是缘分,居然能在这里听见那个熟悉的名字。
回想前世,当看见维玄子断了一臂之后,已经油尽灯枯,还想拖着残躯去触碰一下无根生,证一下那在他心里能够通天的三重。
那抬起的手和眼角的泪,是对师父选择殉道的不舍,和自己未能见识神明灵的不甘,以及似冲师叔那头颅在前和预想到三一弟子和全性不死不休的悔恨。
宋旭其实很能够理解似冲和澄真,作为三一门人仅剩的希望,当时摆在他们面前的就两条路。
一是把三重不能通天这个结论告诉门人弟子,然后任由门派破败,然后任由不管是正道还是全性用难听的话语去编排他们亦师亦父的左门长,不管是对错。甚至还要承受不管正派还是全性的打压和报复,毕竟三一玄门大派压在这些门派头上不是一天两天了,最后的结局不会比和全性开战好太多,还坏了左门长的身后名。
二就是让他们俩这门内二重最高的人再去找一找无根生,看能不能证个三重,证明左门长对于三重不能通天的结论是错的,或者用三重的武力来保住门派,再不济就是和无根生鱼死网破,报了左门长自绝这个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