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娘,我是秦素素,你抓错人了。”素素挣扎着想抽出手来,窗外,天色渐渐沉下来,她为了给他退烧,已经耽搁了好久,再耽搁下去,天就真的完全黑了。“洛流云,你松开手,我明天再来看你啊!”强的不行,素素越挣扎,他灌注在手指间的力道也加大,昏睡中整个身体都跟着躁动起来,梦呓的声音带着乞求和急切,好像一个患病的小儿,渴盼着娘亲的呵护。
素素瞧见洛流云那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但又觉得有点酸酸的,好吧,软硬兼施都不行,素素只得挨着床坐下来,隔着被子轻轻拍着他的胸口,低唤温柔的道:“好好好,我不走,你乖乖的闭上眼睛睡觉啊!”
事实证明,素素哄小孩子和患病导致心智下降的大孩子,都是有一套的,洛流云在她的安抚下,渐渐的脸上的神情又恢复了柔和,也不再梦呓,而是带着满足的笑容沉沉睡去,即使是在睡梦中,他的手指依旧紧紧扣在她的手臂上,唯恐一个松手,她就会飞了,素素无奈的笑了笑,
素素一眨不眨盯着熟睡中的他,无声的坐着,屋里没有点灯,光线越来越黯淡,素素望了眼窗外的夜色,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四下一瞧,找了床里面一只枕头过来,让他抓住那只枕头。他这回应该是真的睡熟了,手里的东西掉了包也不知道。
素素起身点燃了座上托盘里的火烛,挑了一个合适的亮度,用灯罩罩住,又将那装满了水的暖壶坐在暖桶里温着,这才蹑手蹑脚的退出屋子,离开洛府,匆匆赶回了自己的家。
翌日,终于雪过天晴,大街小道上的积雪经了日光的照射,缓缓融化。
洛流云是被一阵飘香馥郁的浓香之气给闹醒的,撑着身子坐起来,眯着眼睛朝光线传来的地方望去。凝了一会神方才醒透过来,哦,原来他已经回到了青牛镇,这里是他在青牛镇花了五百两银子买下的宅院,他已经离开了那个带给他阴暗和梦魇的地方,回到了青牛镇。
伴随着细碎的脚步声,屋门被推开,一个慈眉善目的白净中年妇人正端着托盘从屋外进来,看到只穿着亵衣坐在床边的洛流云,中年妇人眉眼一急,声音关切中带点责怪,“你的病情才刚刚控制住,素素有交代,可不能再着了风凉,快快快,赶紧到床上躺着去!”
洛流云甩了甩醉酒后还有些胀痛的头,眯着眼睛朝外走近的身影望去,来人不是别人,是秦母。
洛流云一头雾水,他只知道昨天他在醉仙楼醉的一塌糊涂,也不知道怎么回的这里,一会好像掉进了冰窖里,浑身冷的发抖,一会又好像掉入了火坑,浑身被火炙烤着,难受至极。好像有人对他做过什么,迷迷糊糊中,还感觉到有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摸着他的额头,跟他说话,难道,是秦母?洛流云讪讪一笑,问道,“伯母,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何时来的这儿?可惜我昨日醉的一塌糊涂,你来了也不能招待,真是失礼!”
秦母轻叹口气,“你我之间无需这些客套,若不是素素昨夜回来说,我还不知道你竟病成这样,你这孩子也是,这般不爱惜自个身子,都烧成那样,还酗酒,岂不知最易伤身?”
秦素素回去说的?洛流云微怔,莫非昨夜在这里陪着他的人,是秦素素不成?
“听到素素说你烧成那样,又喝了那么多酒,我实在不放心,一大早就熬了汤送过来,你起床便可以喝了。这汤里我加了醒酒的料子,也问了素素,她也说生病发烧的人能喝这种料子炖的汤。”秦母又道,洛流云默默的听着,心里对眼前这位细心体贴的秦母生出许多感激来。
“伯母是炖汤高手,您炖的汤,肯定是滋补又好喝,流云因祸得福,真是好命!”他调侃道,换来秦母无奈的嗔目,“你这孩子,净说胡话,好端端的人,谁喜欢生病呢?快些躺回去,仔细别再惊着了。”
洛流云讪讪一笑,“我堂堂一个大男人,那就有那般脆弱了呢!”说着便要起身。
秦母急得赶紧扶住他,见他不肯再躺着,只得从一旁拿了外袍给他,“就算是大男人,也不是铜皮铁骨,生了病痛就要调理。你若执意要起身,也得穿上外袍吧,这外面积雪消融,正是冷的时候。”
洛流云笑笑顺从的从秦母手里接过外袍,穿在身上,看到秦母关切的神情,他心里微微一动,一股暖流悄然滑过。有母亲的疼爱,真是好啊,秦素素真是个好命的!
“给你准备了热水,你先洗漱,锅里正熬着粥,我去给你取一碗来。”秦母交代完,便匆匆离开了屋子去了灶房,洛流云望着秦母离去的背影眼底生出几分亲切来。第一眼看到秦母,他心内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