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子，是个异人都会明白，想要绘制成符箓，前面那些沐浴更衣，洗涤身体之类的仪式，并不是多此一举，而是一些必然的措施。”

“没有这些举动，符箓就绘不成。”

徐白恒伸出右手，朝着天空指了指：

“符箓这种东西，看起来玄乎，实际上就是起到一个定位作用，让一些通过沟通天地所获得的能力，定位到这张符箓所处的位置。”

“所以，符箓的绘制并不重要。因为它代表的，只是施术者与天地之间的某种默契——只要我施展出这张符箓，就应该汇集出这种能力。”

说着，徐白恒指了指陆谨，严肃道：

“陆老爷，通天箓的关键，并不是凭空画符，而是替你省略了‘沟通天地’这个步骤。”

“不，我们不妨更大胆点，其实通天箓这门八奇技的本质，就是沟通天地！取这个名字的人，重点一定是‘通天’，而不是‘箓’。”

“不，我认为不是。”

陆谨摇了摇头，否认道：

“我认为我那朋友，只是不能完全理解这门功法的神异，只能凭借自己有限的见识，去框定一个范围，就比如......符箓......”

陆谨越说越起劲，脸上的表情在不断变化：

“但子布一定知道这门功法远不于此，所以‘通天’二字是这门功法的绝对前缀，至于后面，恐怕就要因人而异了。”

经过徐白恒的提醒，陆谨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思绪一路狂奔。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受了。

到了他这种级别的异人，想要再有新的感悟，已经相当困难了。

“但‘沟通天地’，这一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陆谨是以一种请教的姿态，去询问徐白恒。

“不，陆老爷子，八奇技不是那种‘温和’的东西。”

徐白恒摇了摇头，讪笑道：“要不我为什么说，八奇技是邪术呢？因为它根本就不是正常的功法。”

“所以我说符箓的作用是沟通天地，但通天箓不是，它是在篡夺天地。这种逆天的功法，如果想要‘沟通’，是达不到这样的效果的。”

将通天箓的本质介绍完，徐白恒又继续道：

“八奇技之所以这么逆天，是源于功法本身的‘霸道’！如果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炁局，那么万事万物都会有它的规律。”

“就比如说符箓，想要获得力量，就必须要做一些前置的行为和仪式，这是约定熟成的东西。”

“那么，我们以八奇技为例，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了。功法的强弱，不仅与修行者有关，更与功法本身的逻辑有莫大的关系。”

“如果功法有上限和下限这样的概念。那八奇技，忽略入手门槛以外，也是下限极高的功法，甚至可以八奇技的下限，就是某些功法的上限。”

徐白恒将一旁的剑匣放到脚边，用手拍了拍，对着陆谨笑道：

“陆老爷子，你说八奇技为什么这么厉害？”

面对徐白恒层出不穷的问题，陆谨已经有些麻木了。

无奈之下，陆谨借鉴了对方之前的说法，回答道：

“按照你的说法，是八奇技过于霸道的结果......”

“啪”的一声，徐白恒打了一记响指，肯定道：“对，没错，就是霸道。一般的功法，都是合乎常理，合乎天地之所序的。”

“而那些不合常理的功法，都是异常强大的。”

说着，徐白恒象征性地看了眼周遭，确认没人之后：“我们这不是在龙虎山嘛，我们小提一下天师府的雷法。”

“我之前偷偷问过，老天师的雷法是可以倒引天雷的。”

“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陆谨有些诧异。

“您不知道？”

这下轮到徐白恒惊讶了，他没想到，跟老天师同一时代的异人高手，竟然连对方能够引发天雷都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还是想要套话？

徐白恒又打量了一眼陆谨，总觉得对方更像是偏向于前者。

陆谨看着徐白恒的眼神，顿时明白对方在想些什么，一张大手径直拍向对方的后脑勺，大骂道：

“兔崽子，你是在质疑我陆谨的实力吗？还是说你在质疑老天师的实力吗？”

这次陆谨下手倒还挺重，还没等徐白恒反应过来，一张大手拍在后脑勺，一阵生疼。

“嘶~~”

徐白恒用手摸了摸后脑勺。

看见徐白恒有些难受的表情，陆谨意识自己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