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什么身份，要对你一个小辈出手？今天说放你，就放你......不过，你闯山门就是为了我来的吧？来，如果你要对我出手，那就另当别论了。”

左若童依旧稳坐太师椅，只不过现在，他给李慕玄的气息完全不一样了。

那一股真正属于强者的压迫感。

李慕玄咽了咽口水，没敢开口，也没敢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看着李慕玄踌躇不定的样子，左若童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训道：“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半点长进！”

“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该说的话我都跟你说了，今天的我，发自一片赤诚，句句肺腑，绝没有当日的焦躁，你好自为之吧！”

训斥完李慕玄，左若童抬起手，指向一旁坐在地上的无根生：

“你看，我劝你迷途知返，但对这位，却无话可说。因为这位跟你不一样，哪怕你们走在同一条路上，他知道自己走的是什么路，也知道该怎么走。”

“朋友，既然李慕玄不愿等到明天，那就没有办法了。我对你也很好奇，请你露个面，不过分吧？”

说着，左若童随即做了“请”的手势。

见状，坐在地上看戏的无根生，只好点点头：“好。”

言毕，他站起身子，也从怀中掏出跟李慕玄一样的黄纸，然后跟之前一样，随即撕掉黄纸。

无根生的身体也开始膨胀，逐渐变化成原先的模样。

露出真面目后，无根生拱手道：

“全性，无根生。”

此话一出，被明令不准出声的三一门，又再次小声私语起来。

无他，全性掌门的名号确实响亮。

这个位置可是空缺了数百年之久，如今突然冒出一个被全性承认的掌门，确实罕见。

“你就是无根生，当年在迎鹤楼陪着李慕玄胡闹的是你？”左若童想起当初的一个传闻。

“惭愧，惭愧，见笑，见笑。”无根生笑着点点头，一点都没有端着架子。

不过，他也没有资格端架子。

闻言，左若童站起身，直接朝着两人走来。

面对逐渐逼近的左门长，原先盛气凌人的李慕玄，头一回感到紧张。

万幸，左若童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而是专心致志地看着他身边的无根生。

准确来说，是无根生的那双眼睛。

“你们眼睛是怎么回事？如果只看眼睛，我也会被你瞒过去。”左若童疑惑道。

“小把戏，您见笑了。”

无根生呵呵一笑，随即取下眼睛里的隐形眼镜。

看着无根生指端的胶状膜，左若童微微一愣，随即感叹道：“了不起。”

左若童的视线从隐形眼镜移开，看向无根生本人的那双眼睛。

俗话说：眼眸乃人心之窗。

这句话放在异人中也同样适用。

而到左若童这种层次的人，甚至能从对方的眼睛，直接判断出境界和修为的高低。

可当左若童真正看到无根生的眼睛时，却是一惊，之前那副端庄沉稳的表情随即消失。

左若童移开视线，看向周围。

短暂思索过后，他默默做了一个决定：“无根生。”

“唉？”

“李慕玄随时都可以走，但你不行。”

“啊？”无根生一愣，急忙道：

“左门长，您连这小子都放了，您大人大量，就连我一起饶了呗。这样，你连王耀祖和这小子都给了三次机会，您给我一回行不？下次再犯您手里，您直接收拾我。”

左若童摇了摇头，并不理会无根生的油嘴滑舌：

“无根生，你跟那李慕玄不一样。不，你跟我见过的所有全性都不一样。你的那些门人，多是些混人，但你看上去很清醒啊。”

“混人我给他清醒的机会，你这种什么都明白的，用得着我给机会吗？无根生，你敢跟他闯山门，就没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吗？”

闻言，无根生也收敛起先前轻浮的表情，对着左若童轻声道：“您说，什么事？”

“他李慕玄不配我动手，你不同。”

左若童拍了拍无根生的肩膀，回答：“你我都是一门之长，你值得我动手。”

“好，闯门是我无礼，都听您的。”无根生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左若童的要求。

眼看无根生同意，左若童转头看向周围，准备让门人腾出场地，却发现众人早就退到十米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