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束光来自于霖,他像太阳一样的耀眼,让她眼光所及之处,没有其他的风景。
朦胧中,耳边听见大黄的吐槽,“昨晚的酒店太垃圾,睡眠本来就浅,大晚上有酒鬼在走廊叫唤,害得我都没睡好。”
奶昔注意到芋泥醒了,先是摸了摸大黄的头发。另一只手捂住芋泥的眼睛,随后双手捧着芋泥的脑袋,手动转身,俩人对视。
杨垣懊恼的说道,“没钱了,只从上个月爆料,银行卡就再也没进过一分钱。现在找到工作之前,我得省着点用。”
“那戴老板也没钱吗?”芋泥强词夺理的质问,戴维斯用力一巴掌打在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充满整个车厢。
“下一站,要不你来当导游?”软糖见情形不对,赶紧岔开话题。芋泥幼稚的翻白眼、吐舌头,但被她从倒后镜看见了。“今晚不规划,明早玩哪开?”
面包车开过海边的渔船,软糖趴在窗户上,手机咔嚓咔嚓拍照片。
“好啊,我要搭档于总!”虽然芋泥的一句话,导致一堆人遭殃。由于小章鱼在她说话之前喝进去一口水,然后耳朵听见‘搭档于总’四个字差点没笑翻。最可怜的是戴维斯,心上人嘴里的凉水从后颈蔓延到开车的胳膊。
软糖赶紧转身从背包拿出一小包纸巾,在不妨碍开车的前提,轻轻给戴维斯擦干胳膊。至于后颈,软糖把纸递给中间的于霖。
“瞧瞧,姐姐这会怕不是要上天呢!”软糖用开玩笑的口吻,其实想给老同学解围。毕竟自己从不喜欢杨垣变成不喜欢芋泥,因为现在的杨垣是铁哥们。软糖撒娇道,“倒是终究被姐姐嫌弃了,不像其他哥哥姐姐生的俊俏。”
杨垣从后面给软糖的肩膀一巴掌,“再说下去,我要吐了。”
“瞧瞧,我不过是多说几句,哥哥就这般模样,算了算了,是我多嘴了。”软糖继续跟杨垣大声打闹让芋泥没有发表意见的空隙。
杨垣学着软糖的样子用王熙凤的语气说道,“歪心邪意狐媚子,自己不尊重,要往下流走,安着坏心,还只管怨人家偏心。”
先是愣住了,芋泥没有察觉杨垣是在说自己。然后趴在奶昔和大黄的腿上,双手从后面掐着杨垣的脖子来回摇晃。芋泥不停的重复道,“你这没良心的混账王八崽子。”
杨垣被掐的喘不过气,断断续续的油嘴滑舌,“我乃是实心实意,绝无半点虚假,若是妹妹不信我——”戴维斯把面包车停在 tribunna度假村的停车场(泥地)。杨垣的肌肉用力一拉开门,跳下车继续说道,“不信我...那就先追上我。”然后拔腿就跑掉了。
但被芋泥快速追上,杨垣一顿暴打过后开始求饶。“是我莽撞了,妹妹切勿生气。”这一系列的动作,芋泥没有反驳的机会,算是默认跟软糖一起做下一站的导游了。毕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太阳落在地平线,小章鱼也来了兴致,抬头看向缓缓升起的月牙。她念了一首枕霞旧友(史湘云)的说酒令,“海棠。只恐夜深花睡去,泉香而酒冽,玉碗盛来琥珀光,直饮到梅梢月上,醉扶归。却为宜会亲友。你们都是我在旅途结识的好朋友。”
软糖故意指着问道,“她也是吗?”
小章鱼淡淡的微笑,却沉默不语。于霖问道,“小于,海棠这首诗什么意思?”
“我哪知道?”软糖用力推于霖,没站稳差点摔倒。“就我这小学二年级的水平,之后的语文全靠自学。这些字能听懂已经很不错了。”
“那你哥就给你讲讲。”于霖双手背在后面,像极了文邹邹的诗人。“只恐深夜花睡去,这句出自苏轼笔下的杨贵妃,没有酒量。然而贾元春,也是贵妃的身份。”
软糖像个小朋友举手,“泉香而酒冽,这句是不是说用来酿酒的泉水清澈?所以酿出的酒甘甜可口。”结果逗笑小章鱼,伸出食指刮了一下软糖的鼻尖。
导致软糖歪着脑袋疑惑,“难道不对吗?”
“我好像也懂了。”奶昔点头说道,“玉碗盛来琥珀光,这句应该就是形容玉做的酒碗,在月光下显得晶莹剔透。”
于霖点头并继续说完,“最后几个字就是在描述他们把酒一饮而尽。”
“你们几个都挺有文化。”大黄抓着脑袋傻笑,胳膊搂过于霖的肩膀,但眼睛四处观望在找杨垣的踪迹。“感觉我插不上一句。”然后贱兮兮加了一句,“于总的桃花挺茂盛啊!”
“那还请嫂子多帮我挡桃花。”于霖故意叫嫂子就是想让奶昔在必要时帮自己解围,毕竟他认为女生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