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二年五月十三日,kiki出生于锡山关帝庙,脖颈带着‘玉’字的项链,头顶披着血红斗篷,如白雪般的皮肤。第一次睁开眼看见有个穿棉袄的小动物蹲在草丛。西北风吹到脸上,凉飕飕的触感;乌云密布,看不清小动物的样貌。今天比往常格外的热闹,kiki慢慢靠近那只小动物,从后面抓住他的一撮短发。
“啊,你是谁?”从小动物的声音,kiki把他当成稀奇物种,便上前拉着他的小手。
kiki看向胖墩墩、圆滚滚的家伙。他在看自己的红斗篷,她自来熟地散发身上的魅力,“怎么?喜欢我的黑头发吗?”然后食指转着右侧一撮发丝,从嘴里传出魔性的笑声,很快就消失了。
小男孩听见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快来找我吧!”伸手勾起他的下巴,随着风消失在暴风雨。
这是塔州广东人祭拜关帝的日子,他们为了祈求今年风调雨顺、收获满满。关帝庙进进出出的香客,黄鸿稀闻声抬头,但却没看见任何的人影。
“可是...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呢?”黄鸿稀懵懵的眼神盯着kiki消失的地方,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有个女人抱起他的身体。
黑女人说着磕巴的中文,“淋的这么湿,感冒怎么办?”
黄鸿稀回过神就拍掉她放在他肩膀上的双手,“别碰我!”
是啊,他小时候是如此的叛逆。因为同学都认为老妈是他家的仆人。所以黄鸿稀从来不解释,只是叫同学们误会,更不想跟老娘一起在公开场合说话。虽然他的行为被老爸批评。
黄鸿稀推开老娘之后,双腿带着他找到奶奶。刚受过惊吓,双手紧紧抱住奶奶的腰,趴在她的怀里低声哭泣。奶奶带着笑容用手轻轻抚过他的脑袋,软软的声音说着流利的英文,“why are you so wet? why are y? where is your mama? did you hide from her again?”虽然奶奶没看见他眼睛看见的世界,但字字句句说出他的委屈、他的行为。
这年他五岁。
再次遇见kiki,也就是十年后了。这些年,一直在梦里看见她,早已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真实经历过的回忆。
那年(1983),黄鸿稀在塔州weldbh高中读书,也就是隐藏在锡石矿山的山脚下的小镇。他们家搬出破旧的矿工宿舍,住进了自己盖的深宅大院。这个小镇因为它的锡石资源找来了五湖四海的矿工,他们都希望拿到一笔巨资。如今随着锡石的减少,大多数的矿工陆续专业,但作为锡矿的管理者——黄家依旧从事于相关的锡石产业。
黄家在小镇上非常有钱,刚搬进的新家,尤为显赫。那是一栋两层的深宅大院,门前的花园大到离谱,种满了各色花草,中央有一颗百年且繁茂的古树。外墙用的是上好的红砖,专门请最好的木工打造的雕花木门。
他们一家五口,祖孙三代,映入眼眸的是大厅,宽敞且奢华,正是摆放在中间的一张胡桃木圆桌,桌上镶嵌着五颜六色、闪闪发光的石头装饰。墙上挂满了中国书法、水墨画,以及书架上的古籍、文献。更惊艳的是地板,竟然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如同照镜子。
塔州深褐色的胡桃木,给人一种秋天坐在胡桃树下品茶的景象。还有散发出一股浓郁黑皮诺酒的墙壁,因为地下正在酿酒。每次搬新家都会用黄家的手艺酿酒,这是他们家保平安的习俗。再走进里屋,那有胡桃木沙发环绕的巨大壁炉。沙发有着弯曲的扶手、圆润的沙发腿、深邃的靠背,顶上放着具有粤绣的靠垫。
整个空间透着中西合璧的色彩。这时,桌上摆满了中式佳肴。虽然院子里的单间厨房有点简陋,但也算是一应俱全。最后上到二楼,这里有四五个卧室。
weldbh高中的外墙也是红砖,因为黄家投入了一笔不小的资金。白色的门窗略显陈旧,可能是一种设计,但却透着家的温馨。只有一个露天的草坪作为操场,以及几个房间作为教室。虽然建筑简陋,但周围的环境透着书香气息——葱葱郁郁的树林。学生们学习的书本都来自中国和英国。
这所学校的学生反有着独特的文化背景:白人学生占比60%,土著学生占比20%,中国学生占比20%——大多是早期华人矿工的后代。
kiki的出现既神秘又让他感到陶醉,时不时带着一点恐惧。随着时间的流逝,她青春永驻的童颜让他怀疑自己是否陷入了一种不可言说的迷恋。这种爱情的萌芽搅得他夜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