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音不匀,但她的击打纯熟又平衡,漂亮且干净,而且看起来她从来不会累……“她的鼓点会让我想到蜘蛛侠降临的那个夜晚的暴雨”,有人看得出了神,“鼓手的每个细胞都在呐喊,但她没喊,是她的鼓在替她喊。”
她们的歌在叹息,像水底的人呛出最后一口氧气,她们吐舌,像尝了人生中的第一支烟后不习惯地想要洗净舌苔,她们尖叫,一如暴女运动时期的地下演奏者们拔腿狂奔奔走三十年奔上了现在的舞台。
台下离她们最近的那一排,伸出双手律动时几乎能碰到琴弦上飞舞的腕带。有些人也读过关于腕带的报道,或许会疑心那篇报道的作者是否也曾被她们的音乐启迪,还是说她们在读过报道后欣然拾起了这些理想,又或是这是一场不谋而合的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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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琼在私下相处时变沉默了一些。这种沉默并非显而易见,键盘手和贝斯手似乎习惯于琼这种状态,将它称之为“季节病”——“许多纬度偏高地区的人在进入冬季时都会陷入的低落状态,毕竟日照变短了,低温又会持续消耗身体的热量。况且她是老家在热带地区的拉美裔呀,反应会更剧烈一些,去年这时候她也这幅鬼样子,但骄傲月的时候她就好了。”面对格温在即兴排练的闲谈里的疑问,斯图尔特这样解释。
“哦。”格温若有所思地点头,在她的作曲笔记本上勾了两笔,将前一天谱好的那段旋律命名为了《季节病》,打算在冬天过去后作为礼物唱给她听。这个纽约的骄傲月在4月中旬,和大部分宇宙的纽约有些偏差,但即便生活不太好过,人们依旧将pride parade坚持了下来,一些议程并没有因为另一些危机更为紧迫而被弃之一旁。
琼似乎默认了斯图尔特的这种解读,看起来真的很像一朵有些萎靡的热带花。她盯着格温写字时晃动的手腕,玫粉色的荧光在衣袖下若隐若现:“你不表演的时候也一直戴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