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彼得无法通过面罩读出那张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但总觉得她应该在微笑。
“……那场表演真的很好,我很喜欢你们乐队!”
蜘蛛侠歪了歪头,没有认领这个夸赞更没有欣然接受他的欣赏。只在嘴前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蜘蛛侠的面罩上甚至没有嘴,所以她做这个动作看起来格外滑稽。
“保重。”蜘蛛侠刨出来了自己想问的,甩出蛛丝搭上了远处的邮政局大楼,翩然欲飞。
“等等!”彼得噌地站起来,带翻了那杯冷掉的拿铁,咖啡渍瞬间洇满了他格子衫的衣角,渗进棉袜和阳台地砖的缝隙里。他想讲的话被咖啡渍冲散了,在低头的满眼狼藉后连声带也同步进入了卡顿模式,他焦急地动了动嘴,却不知该如何措辞。这简直和他刚进入地下音乐表演场地时被冰箱门刮得摔了一跤的狼狈没什么两样。
但蜘蛛侠还没有走。她握着蛛丝静静站在那个脏脏的丑沙发上,像在等他把要说的话讲完。
真完蛋啊,其实以前jjj骂得没错,他就不是做记者的料。彼得终于找回了语言:“呃……能帮我给徘徊者带个话吗?”
蜘蛛侠一只眼收缩了一圈,缓缓摇头:“听不见。”
“我说……”
蜘蛛侠打断了他,指了指自己兜帽下的脸侧:“对不起,有些关键词一进到我的耳朵里就自动屏蔽了。你还有什么别的要紧事吗?”
彼得急了:“真的很重要他必须知道……”
“自己找他说去。”
“我找不到啊!”彼得说一句被堵一句,像个被围封到片子不剩的围棋新手,憋得快哭了。跟这些义警们沟通和跟上帝对话有什么区别?都是只能等着对方来找自己传福/音,而他急起来想找都不知道上哪发信号弹呼叫人家。
可他想说的实在太关键了:“如果事关徘徊者的安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