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来了。
又是针灸又是开刀的。
终于让札狼捡回来一条命。
当然,让札狼活命的最大功臣,是这会儿蹲在床边,两瓣嘴巴连同鼻子都已经淤血了的狗狗。
狗狗这会儿神情有些涣散,看那模样是被札狼的荷尔蒙冲得七晕八素了。
医生离开了,秉着职业操守还是多叮嘱了一句,短期内不要让病人开口说话。
陆笛拿来纸笔,问:“会写字吗?”
札狼呜咽着,正想说些什么,就被陆笛将手中的纸揉成团,直接就给嘴巴塞住了。
“医生的话,要听,晓得不?”
札狼终于认清了现实,颓唐把头低了下去。
然后又被陆笛拽着头发把刚低下的头提了起来:“会写字吗?会就点头,不会就摇头,听懂了吗?”
被这近乎屈辱的方式对待,札狼眼里全是不甘,喉咙能明显的看到起伏了一下,但还是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医生的话要听。
而对于陆笛的问题,札狼点了点头。
这下让陆笛成功的提起了兴趣,这年头,可不是每个人都识字的。将纸笔往对方的手里一塞:“先介绍一下来历吧。”
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札狼接过了纸笔,只是,这个拿笔的姿势,落在陆笛的眼中就看着有些别扭。
然后,札狼提笔写了一个字,陆笛能看出来是个字。
这个字是个什么字就看不出来了。
札狼又腾腾腾的写了几个字,这多写了几个字后,连起来,连蒙带猜的能看出来:我的名字叫札狼。
这七个字里,就札狼这两个字写得标准一点,剩下的都跟鸡脚踩出来的一样。
“你学写字学了多久?”
札狼提笔划了一横,犹豫了一下,又在下面加了一横。
“两年还是两个月?”
札狼拿着笔的手,一下顿住了,显然无论是“年”还是“月”,都是他不会写的字。
最后,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笔,指了指天上的太阳,然后比划了一下东升西落的手势。
“两天?”
札狼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去抓药的华乐的回来了。
三七,红花,桃仁,当归,苏木……十几种的药材,整整两大包。
华乐瞟了一眼纸上的字:“就学了两天,能写成这样很不错了呀。”
陆笛已经放弃了问话,这口不能言,手不能写的。
而华乐接着说道:“我这小店里也没地方煎药,要不要将这位病人带到我家里面去先行疗养。”
见陆笛没有搭话,又跟了一句:“在下不才,也读过几年诗书,我看这位也算得上天资卓越,再多学习几日,也许就能做到正常交流了呢?”
这下,搞得陆笛有些诧异了。
“前面你可不是这个态度,这会儿怎么这么主动?”
华乐有些忌惮得看了一眼陆笛已经隐藏起来的左手,那一截一截的白骨让人心悸。
“我混迹华京,也曾见过那些宫中好手展露过武艺,可都属于正常人的范围。而大人,快得都让人看不清楚。”
陆笛点出了华乐话里的漏洞:“我这样的,你不应该感到害怕才对吗?我在你眼中看到了恐惧,而恐惧这种情绪,只会让人逃离,而不是迎上去。”
华乐哐当一声,跪倒了下去。
“大人你也看到了,我在华京天天挨欺负,天天挨欺负,我就想着若是能在大人这儿学一个一招半式的,别人那就欺负不我了。”
一席话说的那叫一个眼泪汪汪的,情绪十分的饱满。
陆笛心中赞叹了一声这家伙的演技是有几分天赋的,但也懒得揭穿了,之所以找上华乐便是想着招揽拉拢的,现在白得一个口头上的师傅名义何乐而不为呢。
“那行,就先把这家伙弄你家去。”
“得嘞,师傅。”
华乐的家是一间普通的茅屋。
陆笛到了门口就停下来了。
“师傅,你不进来吗?”
陆笛摇了摇头:“你代表我照顾好他就行了,我还有要事处理,过几天我再过来。”说完,将华乐家的门给关上。
然后,不转身,就这么面对着华乐家,脚往后退。
直到退后了十来步,方才转过身子。
造成陆笛这般举动的原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