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不是,我是情绪失调,呜呜,情绪会滑向极端,对不起——”
“哈哈,和这帮人对比,我还算好的,哈哈!”
“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孔适问道。
“我他妈叫你妈郑伟荣!”
就算知道对方不是故意的,可听起来是真的不爽啊。
孔适提出建议:“如果可以的话,你最好还是开心模式比较好,不然我们交流起来可能有点麻烦。”
说着容易,做起来难,郑伟荣的情绪一直在不断变动。不过终于能和人说上话了,孔适赶紧要来电话,和贾士童聊了两句,告知了自己的境况。
“需要找异情部接你吗?”
“不用吧,我反正随遇而安,就当游轮把我送过来了。”
“别别别,你可别提那破船了,哥几个差点把命搭里面。”说到游轮,贾士童反应过激,“我现在只想和芊芊呆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打打游戏追追剧算了。”
“行,那你记得把我的手机寄过来。”
郑伟荣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当即提议道:“哈哈哈,看来你现在没地方住,要不然住我家里来,哈哈哈哈。”
“这……不太好吧。”
去郑伟荣家的路上,孔适感觉自己二人和其他人仿佛不在一个世界。郑伟荣一个人的吵闹程度,顶得上五六个人。
他永远在亢奋。亢奋地高兴,亢奋地愤怒,亢奋地悲伤,以及,亢奋地害怕。
有路人蹭了郑伟荣一下,他立刻回身把路人按在地上要暴揍。还好孔适眼疾手快,在郑伟荣要骑上路人之前,一把拉住他。
郑伟荣矛头急转,冲着孔适脸就是一拳。孔适也不含糊,接住郑伟荣胳膊就是一个过肩摔。
“对不起——呜呜,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呜呜,你别打我。”
孔适先是把路人拉起来,那路人波澜不惊,转身直接离开。孔适再把郑伟荣拉起来。
“疼——呜呜,疼。”
“没有那么疼的吧。”
“我知道——但我控制不了,呜呜。”
到了郑伟荣家里,他很大方地让孔适随便坐。孔适由于袜子已经沾上不少尘土,便把袜子脱下,赤脚走入房间。
找了个日照良好的位置,把自己的鞋放在那里晾晒。
“哈哈,我刚刚就想问了,哈哈哈哈,你提着鞋,是因为什么啊,哈哈哈哈!”
这是什么很值得开心的事情吗?
孔适深感无语,只得把自己的遭遇讲给郑伟荣听。后者则表示,知道,但知道的不多。
自从这帮人变成这样之后,当地的新闻报道就断掉了,一个个都是只输入不输出的主儿。对外面的事情还能了解点,本地的就真的是两眼一摸黑。
郑伟荣打开电视,让孔适自己找自己想看的东西看。自己则去厨房,准备做些吃的。
“你就这么把我领回家,不怕我把你家里搬空?”
“哈哈,那最起码你是个正常人,哈哈。”郑伟荣爽朗的笑声传来,随即态度急转直下,“但你真要偷,我他妈的不得把你他妈的剁成一块块的!”
急促的脚步声从厨房传来,郑伟荣手里握着菜刀,眼球爆出血丝,紧盯着孔适。
孔适整个人直接吓得从沙发上弹起来,翻到沙发后面,不敢小觑郑伟荣现在的状态。
面前这位,可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精神病人,自己要真睡在他家里,不得半夜掉脑袋?
“你他妈躲什么?!啊?”郑伟荣将菜刀平举,指向孔适。
空手接白刃,捷蔚敢,孔适可不敢。
孔适一手抓住一个沙发靠垫,冷静地盯着郑伟荣。郑伟荣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来几片药,吞了下去。
很快,他竖起的眉毛慢慢落了下去,表情也不再那么狰狞,情绪也稳定了一些。他转头,要回到厨房。
“你有能让你情绪稳定的药,准备打人的时候为什么不吃呢?”孔适发问。
“这镇定剂,只能维持几分钟。”郑伟荣叹了口气,有些伤感,但说话正常了,“不可能一发作就吃,是药三分毒。不到伤人性命的时候,我不吃。”
“现在,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可以。”郑伟荣把菜刀搁置到一边,坐到沙发上。
孔适从沙发后面绕过来,也坐了下来,二人攀谈了起来。
当时自己是被关在医院里的,精神病人们,和疯子们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