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盯了一会儿——并没有食欲。

说到食欲，这也要临近用餐时间了，孔适切到外卖界面，点了一份鸭血粉丝汤，看看食谱到底有没有什么变化。

“我跟芊芊打电话，你看我干嘛？”贾士童用双手压住孔适肩头，笑问道。

“消极怠工，我要参你一本。”

“打小报告？”贾士童捏了下孔适的肩头，话锋一转，“那头嗜血位面虫，你有什么看法？”

“我能有什么看法？”孔适耸耸肩，“吸血鬼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个。”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贾士童非常严肃，“你一个人小心点。”

孔适颔首，在贾士童将重新投入工作时突兀来了一句：“人多也不顶用吧。”

手机振动。孔适打开一看，异情部把已知的所有关于嗜血位面虫的资料都公布了，包括图像以及喜欢在天花板移动的习性。

长得好丑，像是水蛭强行安到一头没有翼膜的蝙蝠脸上。

孔适看完只有这么一个评价。

自从应雄力排众议要把所有情报全部公开之后，谭若菲这边的电话要被打爆了，那些质疑声还好，有些打过来就是为了骂街的。

楚易宇和安凌叶自告奋勇，要帮谭若菲分担一下压力。前者没啥问题，后者——谭若菲设想了一下，安凌叶大概率直接和电话那头对骂起来，那可就完了。

这时候灵探小组四人，应雄在和上面人交涉，安凌叶给异情部复盘遭遇嗜血位面虫的细节，楚易宇在接听电话，谭若菲在和一大票人接受心理疏导。

“艹你妈，你们异情部都是人奸！”

“引狼入室！把这些怪物放进来，自己又控制不住，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拿着我们的税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你们是不是全家死绝了，来报复社会呢？”

“……”

楚易宇往往听完第一句话，判断这通电话的含义之后，便会默默回复：“即使要辱骂我们的话，也请抓紧时间，以防止占线导致错失了对于位面虫的第一时间监视。”

当然，这么说往往作用不大。来电人要是没挂掉，楚易宇就暂时静音，接下一条。

而眼前的显示器，赫然有着数十条通话在同时进行，邮件也显示有一万多条讯息了。

尽管用了屏蔽词和人工智能，却还是有这么多垃圾信息。楚易宇挨个看了下去，但新增的速度更快。

应雄走进会议室，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反倒是摆了张大屏幕，显示的人名大都是上次应雄见到过的，就连邓庐，也选择了线上开会。

“目前的状况，应雄，你对此作何解释？！”一人当头棒喝，质问应雄。

“位面虫的出现已经不是偶然，是必然了，民众必须要和我们进行信息同步。”应雄认真解释，“他们不能永远被蒙在鼓里。”

“如果你没有能力平息骚乱，就不该这么做！”

“位面虫已经出现了，瞒着民众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应雄理直气壮，“有个心理预期，能让民众的警惕性提高。”

“那对于神启教借助你们的势头开始大肆活动，你准备怎么解决？”

有人上传了一份记录，呈现在屏幕上。

神启教甚至都不需要主动做些什么，这破天的富贵就送到他们嘴里了。许多人由于惊惧而病急乱投医，转投到神启教门下。

相比于血淋淋的残酷现实，还不如欺骗自己，求个心安。

那头嗜血位面虫长得太容易让人判断为夜行生物了——一头倒吊的，长着奇怪鼻子的蝙蝠。

虽然那鼻子，实际上是位面虫的口器。

几乎在异情部公布这个消息的瞬间，所有人都在心底默认得宵禁了。

这边太阳刚刚贴到天边，孔适周围好几个人起身就要回家了。

“还不回去？”贾士童收拾收拾，见孔适无动于衷，用手背弹弹他的后背，问道，“我猜奚学贵早跑了。”

“行，我这就跟你走。”孔适应道，余光却望向窗外。夕阳缓缓沉落，天空被染上了一抹深沉的血红色，如同预兆着不安的晚霞。

以往在这个点下班，不说是兴高采烈，也起码是有说有笑，可这回不一样，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呼吸和压抑的低语，每个人都在争分夺秒，希望在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前找到安全的庇护。

孔适拧紧油门，穿行于钢铁丛林之中。阳光透过城市的缝隙，斑驳陆离，却无法驱散人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