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形,“这是——”
不等景翊回想起来,冷月已伸手解下了把蒙在这人头上的衣服,乍看到那张五官精致却面无人色的脸,景翊不禁一怔。
“画眉?”
让她去问句话,她怎么把人抓到这儿来了……
冷月把被她一路搂着飞檐走壁过来已经头晕眼花的画眉搀到桌边凳子上坐下,才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这愈显柔弱的人道:“我一进去就看见有人要掐死她,从后面打晕了才发现是萧昭晔,她死活不说萧昭晔为什么要杀她,一句句地跟我兜圈子……你要问的事我还没问,你连着这事一块儿问她吧。”
景翊一愕之间画眉也在头晕眼花中清醒了些许,抬起头来看向景翊,目光刚落到景翊身上便是一怔,看到景翊的头顶,怔得差点儿把眼珠子瞪出来。
“景……”
画眉愣愣地看着俨然一副和尚模样的景翊,一个“景”字说完,两瓣嘴唇开开合合半晌,到底也没想好后面该接个什么才对,转目四顾了一番这间屋舍,才猛然醒过神来。
“这里……这里是寺院?”
“正是。”景翊看着像是受了莫大惊吓的画眉,抬手拭去唇边残存的水渍,满面慈悲地立掌微笑道,“这里是安国寺,贫僧神井。”
神井……
冷月是第一次听见景翊的法号,还是这么个法号,不由得嘴角一抽,画眉的反应显然比她的大得多,睁圆了眼睛惶然地望着她,怕得声音都发颤了,“你带我来……来安国寺干什么?”
萧昭晔掐着她脖子要杀她她不怕,把她救到这连蝼蚁都不杀的地方倒像是要害她似的,冷月一时窝火,没好气地道:“到庙里还能干什么?让得道高僧超度超度你这进了水的脑子!”
画眉被斥得一噎,一时抿着微白的嘴唇没吭声,景翊像是要打圆场似的,伸手把冷月搂到身边,附在冷月耳上细细地说了几句什么。
画眉只见冷月在景翊怀中轻挣了几下,那一张满是冰霜脸赫然红了个通透,俨然一副闹脾气的小媳妇被相公哄劝着的模样。
待景翊把嘴唇从冷月耳边挪开的时候,冷月的喘息都有些不稳了,微仰头看着把她轻拥在怀里的人,低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难掩的羞恼,“你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景翊也不多言,只在她腰背上安抚似地拍了拍,带着淡淡的宠溺轻道了一声,“听话。”
冷月到底红着脸点点头,一声不吭地出门去了。
目送冷月出去,景翊才带着一道满含歉意的苦笑转回身来,对画眉和声道:“她人好心好,就是脾气不大好,如有冒犯之处,我替她陪个不是。”
两人方才的一幕已把画眉通身的紧张看得浅淡了些许,又听景翊这么一说,忙略带惭愧地颔首道:“画眉不敢。方才一时惊慌失了礼数,还望景……神井师父莫怪。”
景翊见画眉惊慌之色渐消,温然一笑,抬手斟了杯温茶,送到画眉面前,“不知道施主要来,屋里乱七八糟的,也没备什么好茶,就凑合着喝两口,权当润润嗓子吧。”
“多谢神井师父。”
景翊与画眉对面坐下,收敛起些许笑意,依旧温和的声音便显得郑重了些许,“小月去凤巢找施主实则是为了替我向施主打听一件事,正巧撞见慧王爷之事,怕施主有什么危险,才把施主带到这儿来。”
画眉微垂下妩媚的眉眼,衬着苍白如雪的肌肤,哀婉如歌,“冷捕头与神井师父都对画眉有救命之恩,有什么事您但说无妨,画眉一定知无不言。”
景翊温然点头,配着这身行头,别有几分和善,“我记得上次见施主时施主说过,凤巢里有位名叫冯丝儿的姑娘嫁了成记茶庄的成珣公子,得了个不错的归宿。”
“是……”画眉细眉微紧,叹道,“可惜丝儿命薄,听说已病去了。”
“非也。她是被成府的管家杀死的。”
画眉一愕抬头,惊得单薄的身子都隐约颤了一下。
景翊深深看着画眉那双波光乍起的眸子,依旧满面慈悲地温声道:“这位管家被捕入狱之后未经审问就在牢中自尽了,临终遗言便是说他下毒手杀冯丝儿是为了成珣好,为了成家好。此事我百思不得其解,想到施主知晓冯丝儿与成珣的亲事,便想问问施主,是否明白管家这话是什么意思?”
景翊话音落定许久,画眉才在悲戚中微抿了一下血色淡薄的嘴唇,淡声苦笑道:“神井师父既已遁入空门,没了公职,再问这些还有什么用吗?”
景翊浅浅一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