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借给他协助办案,太子爷应了。”
冷嫣说得很利落,利落得显得有几分轻巧,就好像萧昭晔当真是诚心诚意地想要请她去协助办案一样。
冷月也应得很轻巧,“好。”
横竖她都是要去见景翊的,比起自己再费脑子编理由,由萧昭晔把她带去倒是省心多了。
“好什么好……”冷嫣皱眉瞪了她一眼,火气不多,担忧不少,“我告诉你,城门那边刚送来消息,薛大人回京了。”
冷月心里一喜,“安王爷也回来了?”
就算安王爷不便插手这件事,能得他些许点拨,她心里也会踏实不少,却不料冷嫣摇了摇头,还摇得有些凝重。
冷嫣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听起来愈发的凝重,“据说他们是一起出京的,但差事是分两头办的,薛大人办完自己那边的事儿之后一直等不到安王爷的消息,因为跟先皇定好的复命日子已近,就先回京来了。”
冷月皱了皱眉头,心里立时窜出些不安,却被景老爷子刚教的担心二字的含义敲了一下脑袋,话到嘴边就沉稳了许多,“二姐,你能不能帮我到安王府问问,安王爷给我发的那封密函到底是什么时候从哪儿发出来的?”
冷嫣微怔了一下,旋即苦笑道:“我刚刚才查过……那是安王爷离京前就交代好的,说是十一月初八你若还没进京,就立马把那封密函发给你,要是你那日已在京里就不用发了。”
冷月惊得睁圆了两眼,“十一月初八不是——”
冷嫣微微点头,淡声补完她的话,“先皇驾崩那日。”
冷月直觉得脊梁骨上一阵发凉,“那先皇那道密旨……”
冷嫣未置可否,只轻蹙细眉道:“太子爷说,你若信得过他,就把那密旨借他瞧瞧,天底下没有比儿子更熟悉亲爹笔墨的了。”
冷月心里一沉,声音也随着沉了一沉,“太子爷怀疑这密旨有假?”
“说不好……安王爷交代下去的时候没说密函里是什么,也没说为什么要这么干,他们也只是奉命办事。”冷嫣只含混地说了这么几句,便道,“你自己小心。”
不及冷月再开口,一个小侍卫已一路跑到了两人身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定了定微乱的喘息,对冷嫣拱手道:“冷将军,太子爷让卑职来看看,您是否已把人找到了。”
冷嫣看了眼身边面色略见凝重的人,默然一叹,抬手把冷月往前一推。
“刚找着,你带去吧。”
“是。”
小侍卫好像从来就没见过冷月这张脸似的,只说了个“姑娘请”,就客客气气地走在前面引路了。
一路上这小侍卫都像是在躲些什么一样,愣是带着冷月绕了小半个太子府,才从一个颇隐蔽的垂花门里进了太子爷卧房的后院,从后院进了后门,才见到独自坐在茶案边的太子爷。
平心而论,太子爷这样端端正正地坐在一处,捧着茶杯凝神注视着杯中之水,眉头似蹙非蹙,嘴角似扬非扬,便是没有穿龙袍,也很有几分心怀苍生肩挑社稷的沉稳帝王之风。
冷月满腔的血刚一热乎,正想屈膝拜见这位明日帝王,就见这明日帝王抬起头来,两眼放光地朝她招了招手。
冷月赶忙走上前去,还没站定,太子爷就把手里的杯子捧到了她眼皮底下,“景翊跟我说你是天底下眼神儿最好的女人,你来帮我看看,这俩鱼虫子到底是在打架还是在求欢啊?”
冷月这才注意到,太子爷捧在手里的那杯不是茶,而是一杯清水,清水里两只肥嘟嘟的鱼虫子正疯了似的横冲乱撞,打眼看去很有点儿热闹。
她着实想得有点儿太多了……
到底是主子发了话的,冷月破罐子破摔地伸出手接过杯子,只看了一眼,便把杯子递还给了太子爷,颔首回道:“卑职以为都不是。”
太子爷小心地抱着杯子,满目期待地看着底气十足的冷月,“那它们如此异常活跃地游动是因为什么呢?”
“热,您换杯凉水它们就正常了。”
这话冷月是垂着脑袋答的,没看到太子爷恍然大悟的表情,倒是听到了太子爷恍然大悟之后的一句略带悔愧的自省。
“我还怕它们在鱼缸里待着太冷,特意给它们兑了杯温水来着……”
眼瞅着太子爷小心翼翼地把两只热得发疯的鱼虫子倒回到鱼缸里,冷月忍不住清了清嗓,恭顺地道:“太子爷,那道密旨在卑职先前换下的官衣里放着,您若有所存疑,尽可让卑职的二姐取来……不过卑职以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