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到家,黄老夫子就注意到家门口站着一位素未谋面的肥胖财主。
肥胖财主二话不说,上来就一连掏出十张崭新的百两银票。
黄老夫子心有疑惑,但又按捺不住银票的诱惑,废话,那可是一千两啊。
要知道,中等富裕的五口之家,一年的花费也不过只有二十两而己。
一千两,足够五口之家生活五十年之久了。
来回张望之后,见西下无人,黄老夫子匆忙将胖财主拉进屋内,开口询问,
“不知阁下何人,来我家中又为何事?”
胖财主捻了捻胡须,嘿嘿一笑,
“黄老夫子大名,鄙人胡有德早就如雷贯耳,素闻黄夫子有教无类,鄙人今日前来,是想替犬子讨个求学的机会。”
沉思片刻,黄老夫子再问,
“不知令郎家住何方,学问如何?”
“犬子所在苍州,上阳郡,清河县,至于学问嘛,实不相瞒,犬子自小便不喜文道,所以学问就稍微差了些。
“不过夫子放心,鄙人也不求他光耀门楣,只要犬子能够在夫子这边挂个记名弟子,他的余生,鄙人也就放心啦。若是犬子有幸能再有个秀才的功名在身,后续三千两纹银,自当奉上。”
乍一听到胡有德的孩子不喜文道还来拜师,黄老夫子十分恼怒。
老夫裤子都没换,在这边听你白话,合着你是拿老夫开涮是吧。
可是后面听到胡有德真正的诉求,黄老夫子这才消了火气。
收徒,一千两。
秀才功名,三千两。
一共西千两,五口之家,二百年!(??ω??)y
黄老夫子内心心花怒放,表面却仍然波澜不惊,
“清河县,有些远啊。”
装模作样的感慨一句,其实心里早己答应了胡有德的请求。
胡有德眉毛一挑,拱起双手奸笑着说:
“这不是怕给夫子添麻烦嘛,自然应该离得远些。”
就喜欢跟这些聪明人打交道,黄老夫子甚是满意,可是心中还是有些担心,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帮你一次,改日将令郎的身份信息送来一份,老夫自会帮他安排秀才的身份,不过这记名弟子嘛,就算了吧。”
虽然黄老夫子沽名钓誉,名不副实,但是基本的脸面,他还是要的。
为了防止落人口舌,他只好含泪拒绝了收徒的请求。
见胡有德没有再做纠缠,二人相视一眼,开怀大笑。
“那就,成交?”
“多谢夫子,两日后,三千两同犬子身份信息,一同送到。”
客栈中,谢瑶环给师傅修书一封,拖老师替自己暗中调查当初坑害她们母女的房东和县令。
两日后,谢瑶环从信鸽的腿上取下老师的回信。
房东原名赖福,是黄老夫子的小舅子,整日游手好闲,没有任何产业,但却莫名其妙的家底颇丰,甚至每年还会资助姐姐和姐夫大量银钱。
“果然有问题!”
谢瑶环双眼微眯,察觉此事定有蹊跷。
三日后,在厉府堵门的学子越来越少了,黄老夫子也一首在忙活胡有德交待的差事,所以没有时间继续添油加醋。
本以为此事就要雷声大,雨点小的过去,突然,官府门前的一张告示震惊长安。
黄老夫子假仁假义,浪得虚名!
告示中明确指出,黄老夫子的小舅子赖福,如何依靠自家小院敲诈钱财,黄老夫子又是如何以势压人,叫人告官无门。
虽然告示中没有指明被敲诈之人姓甚名谁,但是赖福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当年的那对儿美艳母女。
“臭婊子,老子当年高抬贵手,你们如今却想害我。”
赖福紧咬后牙,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黄老夫子名声受损,自然大呼冤枉,连忙派人报官。
可惜张贴告示之人是谁,却无人知晓。
当年被赖福敲诈的母女二人的行踪,也毫无线索。
黄老夫子只好忍气吞声,除了期待此人再次现身之外,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事实上,被黄老夫子迫害的人,不只有谢瑶环母女二人。
仅仅只过了一个晚上,对黄老夫子的控诉便贴满了大街小巷。
其中是确有冤情,还是敌人的手段,就无从得知了。
官府也抓了几个张贴告示刁民,刁民没有证据,便大街小巷的辱人名声,自然是挨了板子,又交了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