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下意识跟着宋县令的思路走,脑海里开始思索可疑人员。
宋县令又道:“有可能是下官猜错了,有道是高手在民间,许是哪位隐世不出的高人横插一手。”
“当然,有些老人种了一辈子地,他们自己能看出来,也未可知。”
宋县令给蒙面人提供了三种思路,先入为主,自家主子在京城又有强劲敌人,蒙面人觉得第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
宋县令观察着蒙面人的眼神变化,又添了一把火,“大人,要不下官去审问一下各村村长和那个老农,若是他们传出去的,下官必会严惩!”
“不必了,”蒙面人一摆手,“都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就算查出元凶,也于事无补。”
更何况事情闹大了,一旦有人查出主子插手这边的事,难免会被人当做把柄
宋县令躬身,“大人英明!”
蒙面人看了眼恭谨的宋县令,想到他还有用,于是暗示道:“宋县令,这次你虽辜负了主子的期许,但主子还是看好你的。”
“你在这个县令的位子上已经待了许多年了,再过些时日,未尝不能动一动。”
“既然蝗灾已经闹得人尽皆知,那宋县令务必带治下百姓平安度过此次天灾,到时候主子也好在皇上面前给您多多美言几句。”
宋县令秒懂,激动道:“下官定为主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蒙面人点点头,显然是对宋县令的表现很满意。
事情已经没有查下去的必要了,蒙面人交代了宋县令几句话,就翻窗消失在黑夜中。
等过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宋县令才敢坐回椅子上,狠狠松了一口气。
这下,终于没有人阻止他们预防蝗灾了。
宋县令将烛火拨亮几分,伏案想要写些东西,却久久未落笔。
良久,他长长叹了一口气,眼中划过一抹讽刺。
百姓们只希望有粮果腹、有衣庇体,上位者却因为权势,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要击碎。
好在上天还是眷顾他们的。
宋县令盯着京城方向,若有所思。
……
蝗灾一事摆到了明面上,宋县令即刻派人准备灭蝗所需的工作。
养鸡鸭治蝗的法子也从清河村传遍了整个清河县,农户争相购买鸡鸭,一时间鸡仔鸭仔供不应求,还有从临县购买的。
再加上以前的燃烧蕲艾、堑坎掩埋、篝火诱杀等法子,因为蝗灾会发生所导致的紧张情绪缓和了一些。
但宋县令没有丝毫的放松,一直在寻求更多的方法以抵御蝗灾。
好在他们这边旱灾已经差不多过去了,农户种的大多数水田,大部分深埋地底的蝗虫幼虫在水田里会被淹死。
又有清河村村长献策,将旱田种上豆类、芝麻等作物,此等作物蝗虫不喜食用,可减少损失。
再者,种植豆类需深耕播种,到时候翻地,可将深埋在底下的蝗虫卵和幼虫杀死,又减少了一部分蝗虫。
宋县令正忧愁此事,村长前来献策,他大喜之下,对村长大加赞赏。
村长这小老头现在嘴角还没压下去,见到别的村村长就说:“哎呀呀你怎么知道县令大人夸我了?”
搞得附近几个村子的村长见了他就想躲。
村长夫人李秀芬赶着鸭子去田里时遇见了沈禾,跟她吐槽村长最近的举动。
“要不是看在这老头提出的灭蝗法子有用,那几个村长早就合起伙来揍他一顿了。”
沈禾笑笑,“村长这是高兴嘛!”
清河村比其他村子穷,村长们碰面时,村长总会被笑话,进了村子又有二族老跟他作对……好不容易能扬眉吐气一回,村长特别珍惜这次机会。
李秀芬也知道自家男人心里苦,就是跟沈禾说说而已。
她感叹道:“小禾,说起来,这法子还是你想出来了,本来这些风头不该那老头出……”
沈禾把玩着手里的草叶,笑嘻嘻道:“李奶奶,您是知道我的,我不爱出风头,再说了,村长不是把县令大人上次的东西都给我了吗?”
“好处我全拿了,外人若是有疑问,村长还得费心思应付,说起来,还是我占便宜了呢!”
李秀芬知道沈禾这是为了安她的心,心里决定以后要对沈禾更好一些。
两家的地挨着,李秀芬就和沈禾坐在一块聊家常,她看着自家鸭子乖乖在稻田里吃蝗虫,一点也不像之前一样闹腾。
“小禾,以后奶奶都和你一起赶鸭子算了,”李秀芬开玩笑,“我自个儿赶鸭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