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蒙面人不解,“宋县令此话怎讲?”
宋县令苦笑一声,“大人不知,下官年轻时气盛,曾与郡守袁大人有过龃龉,袁大人……视下官为眼中钉肉中刺。”
“连带着迁怒了下官所辖的清河县,凡是下官或清河县所求,袁大人皆推三阻四,拖延时间。”
蒙面人略一回忆,“我记得府城郡守是京城户部尚书袁家的旁支?”
“是。”
蒙面人没有再说话,宋县令摸不清他是怎么个意思,立在一旁等他示意。
当今皇上年老多病,恐时日不多,底下皇子皆成年,却一直未立东宫。
户部袁尚书表面上哪位皇子都不亲近,背地里却隐有依附二皇子的迹象。
几个念头在脑海中轮番闪过,蒙面人定了定心神,对宋县令道:“宋大人,此事事关重大,我需报给主子,让主子拿主意才好。”
“你且先保管好所有的红薯,等主子那边有了消息,我自会来告知你如何行事。”
为了安宋县令的心,蒙面人又补充道:“当然,该是你的功劳,谁都拿不走,咱们主子最是礼贤下士,任人唯贤。”
“是是是,”宋县令恭维,“主子最是贤德,下官能为主子做事,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宋县令当了这么多年的小县令,虽不了解京中事宜,但对那位神秘的主子还是有一点认知的。
那位主子倒不抢下属功劳,只担一个慧眼识珠的贤德名声。
无论是装的,还是真心的,对宋县令来说不重要,只要自己和百姓能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就成。
红薯的事情交由宋县令处理,村里也没什么大事,村长在稻田里一边看鸭子,一边拔草。
“多福他娘,那是甄家的地不?我瞧着草怎么都比稻子高了?”
李秀芬直起腰瞥了一眼,“是他家的,我就没见过甄家媳妇下地,他家也没买鸭子,杂草可着劲的长。”
村长老了,记性不太好,今个见到甄家的地,才想起来甄家欠沈禾九十两银子没还。
当初去甄家让甄禄仁还钱时,他先还了十两,只道剩下的九十两三个月内还清。
这都快到时间了,甄家那边连个动静都没有。
村长拍拍手,对在不远处田里忙活的周多福喊道:“多福啊,你待会儿去甄家一趟,把甄秀才请咱们家里去。”
“欸。”
周多福应了一声,把正在弄的那一趟草拔完,就去甄家了。
临近晌午,日头越来越大,稻田里的鸭子都被晒的不行,村长招呼着家里人赶着鸭子回家吃饭。
村长家有两块地,回家的路上正好能路过沈禾家的地,村长瞧着沈禾家的鸭子还在稻田里,沈木则在树荫下睡着了。
“小木,小木,”村长喊了他几声,“不早了,该回家吃饭去了!”
沈木被吵醒,揉了揉眼睛,“嗯嗯,村长爷爷,我这就回去。”
说着,沈木吹了声口哨,正在稻田里玩的畅快的鸭子们立刻嘎嘎叫着往他那边集合。
村长啧啧称奇,“你家这鸭子倒是听话,一个口哨就叫回来了,我家的还得赶着走,一个不注意就落下一只。”
沈木一边指挥鸭子往家走,一边跟村长传授经验,“村长爷爷,我教您个法子,您挑出一只最不听话的鸭子,当着其他鸭子的面宰了,其他的就听话了。”
“之前我家鸭子也不怎么听话,其中有一只特别刺头,不听话就算了,还一天咬伤好几只鸭子,后来我姐当着其他鸭子的面把它炖了……这就叫杀鸭儆鸭!”
村长乐呵呵道:“那爷爷回家试试这个法子。”
前头,村长家几只在鸭群里横行霸道的鸭子忽觉脖子一疼,不自觉的乖巧了几分。
既然沈家的鸭子听话,村长就歇了帮沈木赶鸭子的想法。
“对了,小木,你姐呢?怎么最近没什么见她出来?”
李秀芬拿着竹竿赶鸭子,忽然想起很久没在村子里见过沈禾了。
沈木挠挠头,“我姐说她要做个东西,最近几天除了吃饭都没怎么出过门,至于要做什么,我也不太了解。”
李秀芬就是随口一问,没太关注,夫妻俩赶着鸭子回家后,一直到做好午饭,周多福都没回来。
村长怕周多福遇见什么事了,想让孙子周满仓去瞧瞧,周满仓还没出屋门,周多福就回来了。
周多福喘着粗气道:“爹,爹,甄秀才和他娘,不见了!”
“不见了?!”
村长腾的